“葛青，许久未见，当真不记得自己的使命了？”

葛青一怔。

使命？

对！

他下界去，就是为了一个使命。

只是，多年争斗，他竟是逐渐忽视了最初的那道使命。

使命到底是什么？

他居然忘记了。

他神色一变，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

一手已经不自觉的抚上额头。

似乎是在努力的回忆什么。

跟着，心头的某物，就像是冒出土的杂草，完全无法遏制那破土时的疯狂，让他一时之间睖睁。

内心震惊的无以复加！

“怎么会……”

这样？

使命，他的使命，居然是……

他猛地看向厉沉渊，实在无法相信，自己的记忆是真的。

他向来都是玩弄别人的记忆，却为何而今自己的记忆就好像是被人玩弄了似的？

而这个玩弄了自己记忆的人，竟然还是他最一开始就认定的最强敌手，厉沉渊！

“厉沉渊……”

他咬牙切齿，目露凶光。

一股莫大的杀意迸发而出，让周围的空气都瞬间冰冻三尺！

“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

他的记忆，绝对不是这样的。

他不相信！

绝不相信记忆里的一切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那他，那他……

那他岂不是，根本就不是完整的生灵？

一如他分裂出去的心脏一样，他自己也只是一个类似品，一个半生命体！

和不远处的司空云，曾经的厉旻云，又有何分别？

讽刺！

这不可谓不讽刺！

简直是，讽刺到了极点！

见他的表情不断变化，时而愤怒，时而充满杀意，时而又满含怨恨，时而又满是自嘲，总之，仿佛一切不好的情绪，都曾经在他英俊淡漠的脸庞上出现过。

让他变得再也无法淡定从容了。

厉沉渊晦涩的眸子深沉如海。

静谧的如同暗夜，完全无法生出丝毫的动静。

简直沉寂如一潭死水！

只是，唇边绚烂绽放的一抹冷笑，才逐渐暴露出他的内心世界。

这一刻，他带着得意，也更是拥着一抹对葛青的感激。

可以说，如果不是因为葛青，他也无法成就厉氏一族最强的那种功法。

这怎么说呢？

通常，不都是对手成全自己吗？

他和葛青的情况，也算得上是如此了。

最终看的，莫过于努力，以及运气！

当然，自身的资质，也是很重要的一个环节。

倘若一开始，葛青无法成长起来，没有与他争斗，那么结局肯定不会是而今这样。

“葛青，你既是已经知道一切，是否该做出选择了呢？”

他随后收敛笑意，目光凛冽，直逼葛青。

而葛青却是一下悚然暴退十几步，差点没稳住那一股一瞬涌起的逃跑想法，转身夺门而出。

他袍袖之中的一只手，在狠狠握紧之后，才彻底压制那一股逃走的冲动，与厉沉渊冷然对视。

不甘咬牙间，才恼怒的吐出一句。

“你倒是想得美！”

不错！

他是什么都记起来了。

他并非人类生灵！

亦不是神界原居民。

他竟然是一抹灵智所化。

只是，他也算高级了。

居然就是这神界之心所化！

一旦被人炼化，势必整个神界都将为那人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