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吧？

那可不行，同样是一家人，同样是憧憬，没道理姐弟反目成仇，而兄弟就可以和睦美满。这场同室操戈，他等了这么久，他决不允许任何一个人缺席！若周昂真如此不争气，他可不介意换个人来演。

尽管王鹤内心已心生杀意，但他脸上的面具却将他所有的心思都隐藏的严严实实。然而，令王鹤意外的是，不过一瞬，周昂脸上因为周曜被夸奖而高兴的表情便尽数收敛。

“明明我才是同皇兄最为亲近的人……”周昂他眯着眼，哑着嗓子，阴沉地说道，“皇兄为何不愿意多信任我些？是因为受贼人蛊惑了吗？”

说到后面，周昂的声音愈发低沉，随之而来的便是愈发强烈的杀意，激得王鹤兴致愈发高昂，于是王鹤他看热闹不嫌大般的插刀道，“说不定对于太子而言，傻孩子你才是那个需要他防备的贼人呢！”

愤怒到极致后，周昂他反而冷静了下来。他一言不发，嘴唇紧抿，只是用着极为平静地目光看着王鹤，就像是刚刚因此而发怒的人并非他般。

然而就在王鹤他尾音刚落之时，周昂手中紧握着的长戟便带着破空的声响向他的落脚处刺去。

就在冷光将至之时，王鹤他足见轻点，而后飞身跃起，最后竟稳稳地落在周昂长戟之上，他笑意不减，打趣道，“恼羞成怒了？这软绵绵的力道，莫非是在撒娇？”

一击不中，周昂也不泄气。虽然站了个人在长戟上，但周昂他右手丝毫未抖，他手腕一翻，而后将手中的长戟快速翻转起来。

而王鹤本身也是个混不吝的人，既然周昂想玩，左右今晚无事，他也乐得奉陪到底。于是他双脚轻挪，就这么就着对方长戟的动作，小碎步的踩了起来。无论周昂如何变速，他依旧没有半分要因为站不稳而要掉下去的感觉。

或许是因为觉得还不够过瘾，王鹤嘴上不停，接着戳起对方的痛楚下来。作为一个在暗处观察周昂足够久的人，而且曾经也算是半个同道之人的人，王鹤极为了解怎样才能让周昂失态。

“真可怜，打又打不过我，抓又抓不住周曜，现在只能像个落魄的小鬼般，在这凄冷的夜晚，听着我诉说周曜和闻家女的绝美爱情。”

说着，王鹤他有意停下片刻，观察着周昂的反应，而在对方准备开口之时，他又抢先打断，继续道，“有的人恐怕之前还在在心里庆幸着这婚礼成不了吧，没想到周曜能忍常人之不能忍的事情，反倒是把她心上人的心给拦回来了。”

而后王鹤他用力一踩戟尖，将红色的长杆压至弯曲后，便借力飞身回到了他最开始所站立的墙头。他背靠着月光，戏谑着说：“啧，真是个又可怜又没用的胆小鬼啊。”

“谁准你直呼皇兄的名字的？”周昂咬牙切齿地说道。

说完，周昂他眼也不眨，便从一旁的架子上抽出另一把□□，狠狠地掷了过去。

王鹤右手慢悠悠地一伸，那□□便像是自己撞上去般，轻飘飘地落在了他的手心。他的脸上不见任何恼怒，相反他还从周昂的反应中找到了几丝趣味。

他之前直呼周元名字时，周昂可是不在意的很，往浅里想他内心对周元的尊敬怕是也就那么几分，往深处分析，他本人可能对礼节这个东西的敬重也近乎于无。

但这样一个视法理于无物的周昂，他在私底下可一直称呼周曜为皇兄。他到底是因为习惯和仰慕，还是在提醒自己不要也不能逾矩呢？

这么一想，王鹤对日后的好戏就越发期待起来。因此，他也乐得去满足对方的这点小心思，他心满意足地开口道，“几日后，太子会出兵匈奴，到时候就是我们的机会。”

察觉到周昂杀意骤升后，他这才解释道，“不是说对太子下手，我怎么会动你的周曜呢？那你还不跟我翻脸？只是，伊阙关的那些难民可是碍眼的很呢？他们要是一直活着的话，你的周曜的寿命可就很难办了啊。这可是为了她好啊。”

他的语气中充满蛊惑，宛若他真心认为自己的提议是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