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闻虞楚还沉浸在宋祯刚刚维护自己的喜悦中，那边曹嘉欣就打来了电话。

“小楚，等上午的课上完了我去接你。”

“啊？是有什么工作了吗？”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曹嘉欣在那头说，“不过你得做好准备，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可能就回不了学校了。”哽噺繓赽蛧|w~w~w.br />

当时的闻虞楚还并没有想到是什么事情，只是点头答应着。

这一节是历史课，历史老师是个幽默的胖子，讲课总是会穿插一些题外话以及课本上没有的知识，聊着聊着就起劲，等讲得差不多了才发现，离下课就剩十分钟了。

这节课不知怎么聊到了“理想”，历史老师开始大谈自己儿时的理想，后来又是怎么改变的，最后理想是如何破灭但是又以另外一种形式实现的。

“我建议同学们啊，一开始不要给自己树立多么崇高的理想，要着眼当下，多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然后你就会发现理想也不是那么难实现。”

老师的话其实很有道理，但很多同学并不能体会其中的内涵。这个年纪的孩子，要么就是有着遥不可及的理想，除此之外别无其他；要么就是根本没有理想，浑浑噩噩的，能过一天是一天。

闻虞楚对老师的话深有体会，曾经的何嫄几乎和历史老师有着一样的想法。她的最终理想是离开父母，远走高飞，自食其力，不做啃老的吸血鬼。但是这个目标很抽象，很模糊，为了实现比需要将它具象化，分解成为各个阶段的小目标。比如高中阶段自己应该做什么，再到高中的每一年该做什么，接着继续细化到每一个月每一周该做什么。

但现在的何嫄和闻虞楚，一个失去了肉体，一个失去了精魂，两个在现实生活中备受打击的少女如今合二为一，共同面对着成长路上的阻碍。

闻虞楚当前最大的人任务就是帮家里分带债务，为此她可以不停地去工作，做着自己不擅长的事情，未来或许还要背负着什么骂名，但是她必须去做。

这样的她，还可以继续谈理想吗？

这个时候，她想起了身边的宋祯。宋祯曾经告诉过何嫄，自己很早之前就想成为一名翻译家，翻译各种语言的书籍、音乐、影像。 br />

这或许听起来很普通。谁都知道，宋祯是个长相出众、学习优异的人，很多人都觉得他将来大概会成为律师，或是进入金融行业，总之就是很风光的工作。但宋祯却偏爱这样的默默无闻却有朝一日能让世人惊叹的工作。

而此时，宋祯似乎也想起了身边的闻虞楚，于是便问：

“你觉得老师说得怎么样？”

“嗯...我觉得还挺对的。曾经我也是这么想的，也希望自己能一步一步地实现理想，但是目前被现实所困，只能先被动地完成任务。”

“哦？”宋祯被激起了好奇心，“那现在让你被动完成的任务是什么？”

“赚钱，”闻虞楚很直白，丝毫没有避讳，“然后还债。”

听完这话，宋祯突然愣住了。他以为闻虞楚在开玩笑，但是沉默数秒之后她并没有再次开口，那这大概就是真的了。

还债？为什么要还债？为谁还债？宋祯很想问问闻虞楚，但是又觉得这样十分不礼貌，于是还是把疑问憋了回去。

“那这个阶段的理想呢，还要去实现吗？”

“呃...或许等还完了债，这个阶段早已经过去了吧。”闻虞楚装出一副很洒脱的样子。实际上，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的理想是什么，她为家庭里考虑了太多太多，以至于无暇为自己考虑。

闻虞楚看着宋祯，很想对他说些什么，把憋在心里的事一股脑地倾倒出来，但是左右想想都不合适。两人就这么在那里互相看着、沉默着，似乎都有千言万语相对对方说，但是却很难以开口。

“对了，刚刚经纪人给我打电话，说接下来将会有很长一段时间来不到学校了。”

“啊？”宋祯惊讶到，他还想着终于有了机会能和这位新同桌互相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