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司洺看向顾荷，温柔的摸摸她的脸，“喜欢妈妈陪着就带上妈妈，我和你开玩笑呢，你怎么害怕起来了？”

顾荷脸色只是越发苍白了：“司洺，你别这样，你有什么话直接对我说不好吗？”

“我是想说来着”，卓司洺又笑笑，“只是我怕你接受不了。”

顾荷顿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江鸣音赶紧劝两人：“司洺，她还怀着孕呢，你别吓到她……”

“抱歉”，卓司洺看看顾荷的肚子，“对不起，没能让你带着祝福和期望降生……”

江鸣音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

路上。

江鸣音坐在副驾驶，司机在开车。

顾荷的头靠在卓司洺肩上，她低低道歉：“对不起，司洺，之前都是我的错，但是我现在只有孩子了，我能感觉到他在我肚子里每一天长大，孩子是无辜的，就算是看在孩子的份上，有什么是不能敞开说的，你可以骂我斥责我，但是请你不要这样让我不安猜忌，我真的很害怕……”

卓司洺摸了摸顾荷的肚子：“所以我才不明白，你做过的亏心事都已经全部被揭露出来了，你还在害怕什么呢？”

“我……”

顾荷舔了舔干涩的唇，“害怕你对我还有其它误解……”

“没有了”，卓司洺很真诚的对顾荷道，“我只是有时在感慨，命运对我也不是绝对的偏爱，如果我遇到的不是你，现在很可能已经是事业爱情全部美满，有自己的一番作为，卓家也更上一层楼了。”

卓司洺替顾荷扣紧扣子，防止她着凉，补充道：“有时候会这样幻想，就觉得有些遗憾，没能像我父亲，小叔那样，一辈子只遇见一个对的人，把所有的第一次都给她，就这样简单幸福的携手到老。”

顾荷的心彻底坠了下去，像是跌进了冰窟里。

卓司洺一直是善良柔软的，她坚信他会心软，更何况她还有孩子这个大杀器。

可是她才发现她又错了。

如果她真的去坐牢，去赎清自己的罪孽，是不是就能再出来和他坦然的相爱。

不可能，她怎么能去坐牢。

她曾经是最负盛名的青年小提琴家，是全京城名媛都羡慕的人，她怎么能锒铛入狱。

顾荷握住卓司洺的手，可怜的看着他：“我不敢出门，我害怕别人对我指指点点。”

她上次在网上为了维护卓司洺，说自己怀的不是他的孩子。

“别想太多”，卓司洺阖上眸子，“我累了。”

…

他们去的是常去的那家私立医院。

胎儿一切正常，B超里已经模模糊糊能看出孩子的雏形，医生叮嘱了几句之后，三人离开。

回去的路上，顾荷看出不对劲：“怎么不是回家？”

“哦”，卓司洺淡淡应了一声，“我觉得这家医院不是太专业，你这么瘦弱，得深度检查一下才行，我们去另一家再看看。”

江鸣音诧异的看着卓司洺。

顾荷皱眉：“孕妇不能频繁做B超的……”

“不做B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