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着看向她，什么都不用做，只是站在那里就足以在一片昏暗里熠熠生辉。

“圣诞快乐，”他朝她伸出手，说，“我的小苏同学。”

苏叶身后的繁杂夜景将整个拉斯维达斯衬托得像是暗夜中的宝石，无数的亮光都倒映在幽深的宽阔河面，璀璨至极。

她向他伸出手，微凉的指尖在触碰到他炙热掌心的刹那，与他十指相扣。

“圣诞快乐，先生。”她说。

袁彻宇走近苏叶，用一只手轻抚她的发丝，然后在她的额头落下轻轻的一吻。

苏叶能够闻到他身上所散发的仓木香经过几个小时的挥发，变得愈发沉重内敛。

“走吧，”他说，“该我们上场了。”

她挽着他的臂弯，赤脚跟随他走进卧室旁的试衣间，而那里早已经有数十位专业的服装造型设计师等候。

在推开门的瞬间，屋子里齐声传来声音。

“夫人好。”

苏叶倒是被屋子里身着制服正装的十数人吓了一跳。

她颇有些尴尬的低头看了看自己露出的脚趾和身上绣着碎花的睡衣，又抬头看向自己身边西装革履的袁彻宇，然后无奈的咧嘴笑了笑。

“这些都是伊卡旗下国际高订公司最有资历的设计人员，”袁彻宇揽过苏叶的肩膀，说，“他们将会为你设计今晚的礼服和首饰。”

苏叶有些惊讶，问：“伊卡？”

“是，”他压低了声音，说，“是我们的公司，礼服和首饰也都是我们的……你要是喜欢哪一套，我们就直接留下。”

说完，他朝站在试衣间中央圆形帷幕前的一个瘦高男人挥了挥手。

苏叶差点被惊掉下巴这个瘦高的英伦绅士，她在年羽买来的一摞摞国际时尚杂志里偶然瞄到过一眼，是现在国际上炙手可热并且身价最高的高订礼服设计师。

瘦高的英伦男人心领神会，转身拉开位于中央圆台的帷幕。

“嗞啦”一声，试衣间平面上凸起的圆台摆放着一件整体暖白色的鱼尾拖地礼服，上身和裙摆处都镶了晶莹剔透的钻石，腰间穿行着金色的枝叶花纹，两臂处的镂空蕾丝延伸至背后。

英伦男人耸耸肩。

“袁先生要求的，”他说，“中规中矩，露的不多，但为了达到效果，所以……很贵。”

“还好，”袁彻宇挥手，说，“都是自己家的，不能算花钱。”

“是的，”英伦男人幽幽说完，往试衣间的另一边走了几步，到了乙方圆桌前，抓住覆在圆桌上的红毯一脚，手腕轻挥，数道闪亮的光几乎要刺瞎苏叶弱小的眼睛。

满桌的钻石首饰，不仅数量众多，明显种类也众多。

如拇指一般大的黄色结晶钻石镶嵌在一众碎钻之上，就算是和英国女王那顶传了几代的钻石王冠相比也毫不逊色。

鲜红的鸽子血，宝蓝色的海洋之心、墨翠的祖母绿……甚至连极其稀少的绿钻都能在其中占了小小的一块地方。

苏叶望向袁彻宇，说。

“你这是挖到了一个彩虹矿吗？收集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钻石然后召唤神龙？”

“非也，”袁彻宇气定神闲，侃侃而谈，“这里面的白钻一部分来自非洲中部，那一部分黄钻和粉钻来自非洲东部，海洋之心是在俄罗斯的荒漠矿坑中发现的，让我当时给捡了个漏，还有这个……”

“stop！”

苏叶立刻喊停。

袁彻宇识趣的闭嘴，然后推苏叶去换衣服，自己则是坐在试衣间的沙发上，等待苏叶出来。

拉上的帷幕内，苏叶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恍惚间回到了卡捷琳斯堡的那晚。

服务人员在苏叶周围忙来忙去的帮她穿上礼服。

苏叶摩挲着手里衣裙的布料，明显比在卡捷琳斯堡穿上的那次柔软光滑了一些，不仅如此，这次的礼服很合身，所以穿上的过程中并没有什么不适感。

那次在卡捷琳斯堡穿礼服，留给她不多的记忆力只剩下了衣料磨过苏叶皮肤时候的刺痛。

她总觉得这次好很多，也不知道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