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绿给凌霄霄梳妆好之后，从柜子里寻出一个细纱的长帕子来，帮凌霄霄把口鼻仔细遮盖好，用两个指甲盖大小的蔷薇金耳钉将帕子钉在凌霄霄浓密的两侧鬓发里，又怕扎着凌霄霄，想了想还是将耳钉竖着插下去固定。

凌霄霄看着一脸认真的妙绿无奈道：“有这么严重吗？本来天就热，一会儿不得贴在脸上了。”

妙绿严肃道：“味道可重了，我出来时候闻了一下都觉得头晕恶心，现在快中午了，更加热了，味道想必更重。我没给娘娘扑粉，出汗了贴上再换一条就是，脸不会花的。”

凌霄霄点了点头：“那就好，咱们走吧。”

尽管妙绿给凌霄霄做了防护，可凌霄霄一出门还是闻到了那股味道，不由掩住了口鼻：“我还以为你说来吓我的，真这么严重啊。什么东西啊究竟？”

妙绿皱眉捂着口鼻摇了摇头：“不知道啊。”

走了没几步，凌霄霄又转身折返了回来，到了屋里“啪”一声关上了门，松开口鼻大口喘气：“不行了，到底什么东西这么厉害？”

妙绿苦着脸道：“谁知道呢，这股死人味儿，待会儿王爷来了还不得熏跑了。王爷都两天没来娘娘屋里了。”

凌霄霄翻了个白眼：“你还关心这个。赶紧找出来处理了才是正事儿。长乐好好呆着屋里，可别出门吧。”

妙绿点了点头：“娘娘放心吧，秀珠看着世子呢，不会叫他出来的。眼下咱们该怎么办？”

凌霄霄只觉得那股恶心的味道附着在了自己的鼻腔里，进了屋鼻子里也还是那股味道，不由地干呕了两下：“咱们殿里多少人？”

妙绿回想着道：“除了我还有云琴她们四个，小厨房十人，东西厢各五人，长乐院里连洒扫带茶水十五人，殿外洒扫十人，后花园十人，总共......”

凌霄霄皱眉问：“除了秀珠和秀玉，都去找了吗？”

妙绿点着头：“秀珠照看世子，秀玉告假回家，剩下的没有一个敢怠慢，生怕娘娘醒了闻着这股味道生气，都在找呢。娘娘方才出门也看见，大家连墙角都没放过。”

凌霄霄觉得有些不对劲：“这殿再大，这么多人，每人找一块地方，一上午掘地也能找到了，怎么会找不见呢？”

妙绿也觉得十分蹊跷：“说到掘地，她们还没试过。院里除了花园都是砖地，是没人能埋东西的，要不叫她们把后花园都掘开看看？”

凌霄霄点了点：“虽说埋在土里不一定能有这么大的味道，可凡是有万一，叫她们去试试吧。”

妙绿捂住口鼻闭着眼睛就开门冲了出去，将凌霄霄的话吩咐给了就近的人，那些人奔走相告，没一会儿大家都聚在了后花园，手里拿着锄头铁锹，没命地刨着。

过了大概一个时辰，加入其中的妙绿脏兮兮地跑了回来，大口喘气对凌霄霄道：“没......没......”

凌霄霄皱眉问：“还是没有？”

妙绿咽着干渴的喉咙重重点头，凌霄霄赶紧帮她倒了一杯水，妙绿接过来大口喝了下去。

凌霄霄低头琢磨着：“别是旁的院传过来的，咱们想错了？”

妙绿逐渐喘匀了气摇头：“早起她们就去各院问了，也都看了，除了咱们院味道最大，她们那儿的味道都是飘过去的，王爷不在王府，离咱们最近的乾元殿也叫他们殿离的人看了，都说什么都没有，连井里都捞了一遍。”

凌霄霄灵光一现：“咱们的井捞了吗？”

妙绿重重点头：“捞了好几遍了，什么都没有。”

凌霄霄还是有些担忧：“别是天热井里反味儿吧？”

妙绿断然道：“井里的味儿也不是这个味儿啊，这显然是什么东西馊了坏了的味儿。”

正当凌霄霄和妙绿猜着，院外忽然响起了一声尖叫，似乎是从后花园传来的，凌霄霄与妙绿对视一眼，赶紧捂着鼻子跑了出去。

到了后花园时，凌霄霄看见后花园西边靠把角那里围满了人。凌霄霄清晰记得，她们围住的那个地方是一个小拱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