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范阳地界，章邯的踪迹。

朱家准备派一个帮手到我身边，以方便行事。

我就想着派谁都无所谓，左右是共事的，只要聪明能干就行。当然花影最好，因为她漂亮。

结果想也知道花影是不可能了，毕竟是醉梦楼的花魁，农家弟子的身份暂且暴露不得。

朱家想了一会儿，却是刘季先开了口，道：“大哥，不如我去吧。”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

刘季不觉得有什么，只仍旧笑眯眯地对我道：“我与白将军在灯会上见过一面，怎么说也比旁人亲近了一分吧。”

我心说就那短短一面也能算得上数的话，那我和世上好多人都亲近得不行了。

不过他多少是朱家的心腹，看起来也不像田虎那样是个憨批，这样的人拿到手下来用，应该还能算顺手。

就在我准备点头同意之时，却听卫庄冷冷说了句：“不行。”

“啊？”我下意识就问，“为什么不行？”

卫庄瞥了我一眼：“你可知他是什么样的人？”

我张了张嘴，心说的确不是很清楚，这倒也是有道理的，万一这人背后给我捅了一刀呢？的确是欠考虑了些。

结果刘季就不满意了，双手环在胸前气哼哼地讲：“做交易双方不就是要讲信用嘛，卫庄兄你颇为不厚道，我俩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

这两日我也知道了，卫庄和朱家是老相识，他刚来东郡的时候就找了朱家聊过神农令的事。而刘季是朱家的好兄弟，必然也是与卫庄见过的。

却不想卫庄回了他一句“知人知面不知心”，愣是将刘季气得在那儿干眨眼。

我觉得卫庄话里话外都是针对刘季的意思，但刘季是我要争取的好盟友，不能就这么被卫庄气走了。

我看了刘季一眼，想用眼神告诉他让他自己再辩解一下，然却见刘季也正看着我，似乎希望我替他辩解一样。

这就尴尬了，卫庄好歹是我师哥，这种时候我总不能胳膊肘向外拐，让外人觉得我们不和——虽然和不和这个事情令说。

最末我只能暗暗拉了拉卫庄的衣袖，示意他赶紧找个台阶自己下了。

在我看来拉衣袖这种动作已经是我能做到的最大程度的撒娇了，结果卫庄果然不懂，十分地无动于衷。

终于，盖聂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于是低声劝卫庄：“小庄，别让小师妹为难。”

卫庄斜了盖聂一眼，从我的角度看不出卫庄的眼神，但我估摸着他应该是有些不屑的。

不过好歹是被盖聂劝下了，我松了口气，才又对刘季说：“就你了。”

*****

事情谈妥了以后，我嘱咐刘季好好收拾一下跟我回军营。

“为什么选他？”

我猜也猜得到是卫庄在问我，叹了口气回头对他道：“但凡能有一个农家弟子听你的话，我就找你帮忙了。”

原本是俏皮话，却见他眼角狠狠一沉，我就知道这家伙又当真了。

有时候确实与他开不得玩笑，这人性子便是如此，我也算是习惯了。

于是便又劝解他道：“怎么了嘛，所谓人不可貌相，他虽看起来是不务正业了些，但我听说在四季镇的时候，他对朱家是忠心耿耿的。”

“他是什么样的人我自然清楚。”卫庄的眸子微微一转，眼神落在我脸上，“我并不是说这个。”

我心说我找个帮手不就是要靠谱的嘛。

“那你指的是什么？”

这个问题的答案我终究是没听到，卫庄只是刚张口的瞬间，就见他身后刘季走了过来。

刘季换了一身普通的衣裳，比之方才穿的暗红敞襟要收敛不少，所谓人靠衣装，这样打扮的刘季倒是没了先前的不正经，让人瞧着更沉稳了不少。

我甚是满意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道：“不错，有内味了。都交接好了？”

刘季点了点头。

“好。那就跟我走吧。”

走了两步才想起来忘了件事，于是回过头对尚且还未离去的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