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淳皱眉，略带询问地看许希晓。

许希晓本想拒绝，却看到许承辉意有所指地瞟一眼他的手腕:“那……那就麻烦小辉了。”

手腕的伤无论如何不能让李子淳知道，许希晓只好答应。

李子淳也没多问:“那我先走了。”

许希晓点点头，目送李子淳离开，然后对旁边的许承辉道:“有什么事就说吧。”

“我送你回家，车上说吧。”说罢伸出手示意把车钥匙给他。

许希晓突然烦躁起来:“有什么话就直说，我自己回去。”

许承辉面无表情:“你不想他们知道你手腕受伤的事吧？”

“那只是扭伤……嘶……”许承辉突然抓住他的手腕，伤口被扯到一阵钻心的疼，许希晓更气恼了:“你干什么？”

许承辉淡淡说:“这样明显的刀伤一眼便能看出来。我只想和你聊聊，哥。”

许希晓听到“哥”这个字瞬间有些泄气，遥想当年许承辉还是个小娃娃，每天跟在他屁股后面“哥哥”“哥哥”的叫，时至今日，今非昔比。

许希晓拿出车钥匙递给他:“走吧。”

许承辉驾轻就熟，显然十分清楚许希晓住在哪里:“那天我妈叫你回家爸原本默许了。”

“代我向苏姨道个歉，那天麻烦她了。”许希晓没什么表情，直视前方，如果不是爸授意，自己怎么可能进得了家门？

许承辉语气轻松:“那天我连夜联系你，是因为夏夫人去找我妈了。”

许希晓的脸终于有了表情，转头看许承辉:“她说了什么？”

“还能说什么？不过爸并不知道这件事，我妈只说想叫你回去吃个饭，”许承辉顿了顿又道:“其实在爸心里你一直是许家长子。”

许希晓觉得好笑，嘴角却似有千斤重。车里一时沉默，气氛微妙起来。许希晓越发疲惫，靠在座椅上分毫未动。

红灯，许承辉停下车，看一眼许希晓苍白憔悴的脸，忍不住问:“你为什么自残？”

许希晓皱眉，转头看车窗外。

许承辉继续说:“你割腕的事还有谁知道？”

许希晓只觉得身边这个人实在让人烦躁。

“这是第几次？你去医院包扎过么？”

许希晓漠然瞟一眼许承辉，头枕在靠背上闭目养神。

这个眼神让许承辉好久没说话，但是许希晓的耳根却没清净。

他又开始幻听了。声音不断在耳边萦绕，一开始只是杂乱的低语，他忍不住凝神细听，于是声音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刺耳。

“你就是个废物累赘。”

“像你这种人还是早点去死吧！”

……

“你对得起你母亲么？”

许希晓猛得坐起盯着许承辉，许承辉也被他突然的“鲤鱼打挺”吓了一跳，狠狠踩了一脚刹车。两人的身体撞上安全带又弹回去，好在虚惊一场。

许承辉强自镇定，一看许希晓脸色更显苍白，盯着他发怔，呆呆地说:“你刚刚说话了？”

许承辉好笑:“说什么？你没把我吓死就算好了。”

许希晓整个人还在愣神，默默点了点头，许承辉还想说什么，许希晓的手机响了。

是夏凌寒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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