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希晓没想到夏凌寒还会回来。

他面无表情，看着电视的眼神却有些出神。绝情的话他都说尽了，夏凌寒却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把药冲好递给他。

“吃药。”

杯子放到眼前，里面棕黑色的液体简直要吃人了。许希晓反射性屏息，皱眉往后缩：“不吃。”

夏凌寒听了这话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多了几分笑意：“听话，我备好清水了。” br />

他第一次知道许希晓怕吃药，是高一那年的冬天。许希晓咳嗽一直不好，整天咳得脸色潮红声音嘶哑，课上经常只听到他一个人闷闷地咳嗽，让夏凌寒心烦意乱，直接去药店买了止咳糖浆让他吃。

没想到许希晓连糖浆都怕，连连拒绝，说什么糖浆也有药味。夏凌寒怕再这么咳下去把肺咳坏了，和他好说歹说却还是油盐不进，就是不吃。

最后他只好板着脸说：“你上课一直咳嗽打扰到我们学习了。”

尴尬的表情让夏凌寒几乎瞬间心软了，但是这方法对许希晓十分管用，他涨红着脸结结巴巴地说句“对不起”，然后犹豫一下，还是愁眉苦脸把药吃了，五官皱在一起，痛苦万分。

夏凌寒赶忙递给他一杯水，许希晓连着喝了几大口才算好。后来他每天督促许希晓喝药时都要备一杯清水，然后给他看说：“水备好了，喝吧。”许希晓才能安心地喝了。

许希晓知道他在笑什么，但是许希晓却笑不出来，反而拿过杯子喝了一大口。

居然一点味道都没有，许希晓有些不敢置信地咂咂嘴，除了有些涩涩的感觉，完全没有其他味道。

夏凌寒把清水端给他，看他居然低着头认真品尝味道，失笑：“不是傻了吧？”

许希晓听到后抬头，想接过清水，夏凌寒又拿开，眼神示意他手里的杯子：“喝完。”

许希晓隐隐感觉到了什么，把被子递给他：“你喝一口。”

夏凌寒挑眉：“你觉得咱俩谁更需要喝药。”

许希晓很坚决：“你喝一口。”

夏凌寒想拒绝，但周洛嘱咐过他尽量满足许希晓的需求，只好接过杯子喝了一小口。 br />

“什么味道？”

“还能什么味道，又酸又苦。”

夏凌寒无奈看他，但是许希晓本来就苍白的脸色此时更加骇人，眼睛里充斥着迷茫，无助。

夏凌寒几乎是瞬间反应过来，不好的念头在脑中慢慢成型。

“初步判断是头部伤造成了嗅神经和味觉神经的损伤，具体还要再做脑部CT针对性治疗。如果损伤不大治疗效果好，大概率是能恢复的。”

许希晓：“如果不治会好么？”

夏凌寒皱眉。

“神经细胞是不可再生的，神经难以修复，如果不选择治疗，恢复的概率微乎其微。”

“大概要多少钱？”

“这……”医生有些为难地看一眼夏凌寒，显然没想到病人都能住这间病房了，还会问这个问题。

好在许希晓也没执意问下去，静默地坐着没再说话。

夏凌寒的唇抿成一条线盯着他看，医生走了两个人也没说话。

终于，许希晓察觉到了夏凌寒的眼神，慢慢扭过受伤的脖颈看他：“我不治了。”

“为什么。”

许希晓眼睑低垂：“我没钱。你应该知道了吧，我辞职了……卡里的钱连这几天的药费都还不起，哪有钱治病。”

愤怒和悲伤汇成一股酸楚在夏凌寒的五脏六腑中横冲直撞，最后到了嘴边化成疲惫的一声叹息。

“你让我出院，钱我会尽快还给你，”许希晓自顾自地说：“再住几天我是真的还不起了。”

“你还得起，”夏凌寒声音平板干涩：“罗家老爷子把他名下的股份全部转让给了你，律师明天会到。”

“……你说什么？”

“文件我已经帮你看过，没什么问题，你明天直接签字就行。”

许希晓没吭声，夏凌寒继续说：“我知道你不想收，但现在你应该很需要它。”

“我不要，”许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