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守航对于近期反常的童念晚，努力调试自己对他的态度，能迎合的他都配合。

此刻面对韩综毫无兴趣的陆守航。

看着童念晚掉下巴的脸，沉默……

“童念晚，童念晚，你最近怎么了？”反复几声后才回应他。

“不耐烦了？就是想多些时间和你待着。”瞬间变动的脸色，让陆守航错愕，童念晚的眼中有受赡神色，如果他没瞎的话。

一时间他们流动的气氛尴尬着。

像被看穿的陆守航狼狈的闪躲起来，抬手蹭了蹭鼻头，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这才开口“我们每一起生活，工作，训练，时间多呢！”

连自己都服不过的谎话，

从他低沉的嗓音里传出，童念晚有一秒是相信的。

即使知道他要走，还是会相信……

撇开视线，点点头。

有句质问在嗓子眼儿被他噎回肚子。

果然时间停不住，要走的人留不住。

事情查清楚，料理完，一干热尘埃落定。皇帝下了旨，原来查封六王爷的府邸重新修缮，供奉六王爷和王妃的牌位，写回族谱。旧案中蒙冤的臣子恢复名誉，得到平反，将他们的家人寻回由都察院负责发放补偿。蔡蔡凭着身上的官奴纹身去都察院验证身份，领回了蔡家的宅子。

物是人非，他对这宅子其实没什么印象了。时候就依稀记得跟着娘亲走很长很长的路穿过满是风沙的凄寂大漠，这个宅子对他来陌生的很。

跟着都察院的官兵身后，那人取了封条摘了锁头。拿了一张单子给张丽丽，张丽丽签了字画了押。拢一拢手：“恭喜公子，沉冤得雪。”张丽丽回了礼，目送那官兵远去。转身进宅子，满眼的荒芜，一片寂静。

他叹一口气，并没有往里面走，只安安静静的站在院子里望着被框出来的四方。“望什么呢？傻瓜！”中气十足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回过身去，只见马佳气宇轩昂的立在蔡宅的门口。“佳哥。”张丽丽快步走上前凑过去，只轻轻的打了声招呼。

“诶。”马佳应了一声，就抬头打量房子。他刚给童念晚递了话，就听陆守航起今日张丽丽要去大理寺领家中旧物。如今青鸾案终于大白于下，他自然也为张丽丽，为他的家里人高兴。但是想到因为此案，蔡家几乎满门被害。蔡蔡自己一个怕是要睹物思情。

陆守航自己月份大了，如今手脚都水肿，胀得晶晶亮，不方便挪动，便央他去帮忙看一看。马佳自然应允，告了辞便往蔡家去。蔡家的宅子里宁王府并不远只隔着两条街，也是在繁华的南大街后面。

“哟，这屋子，破的哟，咳咳咳，呸，霍！这尘土，不要太大！咳咳咳....”马佳就随手摸了个门板，就呛了一嘴的灰，咳嗽不停。张丽丽拉着他往空旷的地方走给他拍拍背。

“谢谢你啊，佳哥。这宅子放十好几年了，今还麻烦你跑过来。”

“嗐！没事儿，这不是过来看看帮帮你嘛，你家这屋子是真大！放心啊，哥给你找全京城最好的泥瓦匠给你好好修葺，再去大报恩寺请一位德高望重的师傅来把你家的先人都重新供起来。这个门口的匾额也得找个人写去....啊，还有这院子里的绿植花草，看看守航那...”

看着马佳一副热心肠的样子，张丽丽心里一下特别踏实，他终于可以不再仰人鼻息，做一个真正的自己。

“佳哥，谢谢你。但是，这房子，你实在不必...我对这屋子，其实也没多少感情。我都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在过这里。我只能记得那个夜里被老鼠爬的灶台、冬四壁漏风的茅草屋、洁白通透的蒙古帐子、明亮着烛火寺庙。在这里，我实在是没有印象的。要不，就这么放着吧。我实在是不想呆在这了。”

“欸怎么呢，这是...”

“我早就没有家人了，时候得大汗所救，大妃所养，还有守航哥那么照顾我，我还做了这么多的错事。我，我还是跟着守航哥...”

“你家这三进三出的高门大户，地段还在皇城根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