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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没有酒？不需要什么好品质，是酒就行。”

“呃……酒……”

女孩绞劲脑汁想了会，忽然眼前一亮：

“对了，”她压低声音，“爷爷那里好像有，我去给您偷壶过来。”

“欸等，这就不必——”

眼见着她拔腿就跑，常子虹忙起身阻止，然而一眨眼的功夫，小姑娘已经冲到里面又窜了出来，怀里抱着个坛子，哼哧哼哧搬上桌：

“没事，客官您记得给钱就好，大夫说爷爷就不能喝，这都是他瞒着爹私藏的啦!”

说着还挺了挺胸脯，很是得意的样子，常子虹不觉失笑，摸出几颗银子递给她，自己倒了些慢慢品尝。

在等汤圆做好的间隙，他发现这小丫头又闷着头翻起了那本宝贝地要命的小册子，而被她赶跑的弟弟不知不觉也凑了过来，女孩一边看一边还时不时还发出嘿嘿嘿的奇怪笑声，不由好奇道：

“你们看什么呢？”

女孩红着脸抬头，眨巴眨巴眼睛：

“《擒玉小传续》呀，你们是大人，居然不知道？”

常子虹好笑道：

“这又是什么话本子？我可从未听过。”

“唔……”

女孩面露不舍，珍惜地抱着书皮摸了摸，纠结了一会，还是想要炫耀的心情占了上风。

“喏，就是大名鼎鼎的晨钰郡主和她伴读的故事呀，这本讲的是她与恋人逛灯会时路遇坏蛋、解救被拐儿童的事情，前面的部分被我爹撕掉、自己藏起来看了，留给我的就后面这些，明明他自己也喜欢、还老是管我，真是过分……”

常子虹听着听着忽然一个咯噔，顿时慌乱地将书接过，在看到那暧.昧香艳的封面时，耳边瞬间嗡嗡作响，随着目光的扫过，心一下子凉了下来。

“没想到郡主姐姐居然会像普通人一样买糖葫芦呢，爷爷说以前传那些谣言的人真是心黑，不过那两人确实般配……”

女孩滔滔不绝地说着，没有注意翻看着书册的常子虹、面色一点点难看下来，看到最后直接一脸铁青，在读到两人在烟花下接吻的剧情终于忍不住了，啪得将书合上。

“您、您怎么啦？”

女孩被吓了一跳，常子虹无法和她解释自己心头不住翻涌的苦涩，只感觉铺天盖地的嫉妒快要从舌尖溢出来，烦躁地摆了摆手，让她把书一同带走，自己则拿起酒盏大口大口地往胃里灌。

冰凉的酒水顺着食道淌进肚子里，激起一阵战栗却丝毫无法缓解心头的愤怒。

常子虹捏着古旧的酒盏，几乎要将其掐裂，满脑子都是那书里堪称匪夷所思的描写，就算被撕去了前半段也完全能看出其用笔的大胆，隐晦而香.艳的暗示更是让他怒中火烧。

什么救助受难的小孩、到破摊上吃饭、在集市上赏灯，大庭广众下屈尊和什么人牵手……盼盼她以前从来不会做这些事的，可是现在却全都为那家伙破例了！

凭她的身份，不可能对民间的传闻一无所知，然而她明知众人都在讨论她的“恋情”，却依旧纵许这种东西流传在市面上……难道她真的对那小子情根深种了吗？！

常子虹一杯又一杯地灌着浊酒，只觉心灰意冷，五味杂陈。

不知过了多久，他听见身后有人走来。

“淮海校尉。”

“……祭酒大人？”

借着醺然醉意，他撩起眼皮扫了卫长风一眼，闷闷道：

“祭酒大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对这位年轻祭酒的事情也有所耳闻，据说是个性子孤傲冷淡的天才，连中小三元后位居高位，深居简出不爱交际，整日同那些破书打交道，是个与他截然不同的人。

“散心。”

更加出乎他意料的是，一身雪衫的卫长风似乎并不是单纯路过同他打个招呼，而是就近在他面前的椅上坐下了，也点了碗汤圆，优雅又矜持地慢慢吃着。

常子虹不由楞住。

“……哟呵，祭酒大人也会有烦恼的事情？”

常子虹到底是习武之人，感官何其敏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