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岸的小身板蹦蹦跳跳那叫一个欢，完全不记得自己昨天还在发烧，章嘉许只顾看着田宝宝，而田宝宝反应不及，眼睁睁看着黎岸被两个打着雪仗却突然变成打架的高年级男生撞倒，无辜的黎岸揉着刚才被踩中的左脚，两个打架的男生似乎完全没注意要已经伤及无辜，继续往黎岸身边靠近，眼看着再后退一步就要被黎岸绊倒，章嘉许快步跑上前想要拉开黎岸，但是决策错误，这个家伙为了颗糖跑这么远，以至于根本来不及去拉开。

田宝宝边跑边喊“老师来了”

那两个人果然停了一下，黎岸睁着惊恐的双眼，抬头看着这两个已经身高接近一米六的高年级大哥哥黎岸生日那天才量了身高，一米三九。要不是章嘉许出现的快，把他拉开了战场，恐怕又要哭出来了。

田宝宝那一句老师来了，果然引来了老师，那一声来自人群的呼喊，倒也分不清是谁喊的，那两个人扫了一眼人群，然后漠然地看着体育老师。

体育老师瞪了一眼，一副我记住你们了的表情，转身走向已经站不起来的黎岸，黎岸眼泪汪汪，不是脚多疼，是白色球鞋脏了，拿衣服去擦，结果白色羽绒服也脏了，章嘉许穿的是黑色，黎岸扯住章嘉许的袖子擦鞋

体育老师看黎岸无大碍，那两人也不打架了，便走向了体育器材室。

“我有纸。”田宝宝实在不忍看这两人拿衣服擦鞋子。

章嘉许接过田宝宝的纸巾，没好气地塞给黎岸“你慢慢擦”然后掸着袖子上的污垢，想想不对，摊开手说“还给我，那不是给你的。”

黎岸不假思索地归还了一颗糖，依旧对自己的白鞋子无比执着，非擦干净不可，急中生智抓起脚边的雪擦，然后再上纸巾，可就是擦不干净，黎岸站起来朝刚才那两个打架的高个走去，哐哐两脚，一人一脚

面对恶势力，屈服有用吗屈服只会让人生厌，屈服只会让人蔑视，屈服不是正义，而是毁灭正义。面对恶势力，难道不该勇于站出来对抗吗

“你们刚才撞到了他，道歉”田宝宝把瘦弱的黎岸护在身后。章嘉许生性不喜欢多事，可是黎岸总是喜欢没事找事，而田宝宝总是热心过头把别人的事当自己的事，这俩人才是一伙的吧，多么互补啊

“他自己走路不看，关我们屁事”

“没事走远点会不会，你个怪胎，半土半洋”

一唱一和格外无礼。章嘉许一阵诧异，这两个刚才还在打架的人，现在眼看着要合起伙来霸凌了。

“你们说谁”陡然间泛起记忆里的酸味，前进村的幼儿园，几乎所有人都知道那起落水事件，知道章嘉许身上担着一条人命，类似的恶语也总是不绝于耳。那个总是挡在前面的秦年早就不在身边了，角色转换，仿佛自己是秦年，而黎岸就是当年的章嘉许

那个章嘉许比黎岸都不如，是一个被欺负不吭声，被孤立也不会哭泣的傻瓜。

“不是说你，说他跟你有关系吗别管闲事记住”

“他是我朋友，你说跟我有没有关系跟他道歉”这句话多么像秦年，只可惜不是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而是这个扬着头扎着马尾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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