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西北风呼啸不止，第二天就佟嘉鸾生病了，双颊泛着红晕，嘴唇干燥且苍白，老师看她晕乎乎的样子，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烫的吓人，发烧发的很厉害，接了满满一大杯热水逼着她喝下，并把自己的大衣裹在她身上。等到“家长”章建凯赶到的时候，额头上已经冒出了些细密的汗。

佟嘉鸾感觉自己口干舌燥，满嘴黄连般的苦涩，用双手撑起身子的时候都很费劲，头重脚轻的挪着步子往门口走去，双脚像是踩在沙发上，一脚深一脚浅。

章建凯一摸，也被吓坏了，这起码都是39度的烧。

章嘉许的位子经过轮换之后，正巧坐在窗边，又正巧是不能室外活动的体育课。看见自己的老爸扶着佟嘉鸾往楼下走的时候，不受控制的脚步已经走出了教室。

教室里实在闷热，章嘉许也是一脸的红晕，跟佟嘉鸾的表现无异，章建凯也紧张的探了探他的额头，却被他推掉了，神情虽有些不悦，但是看着佟嘉鸾这虚弱的样子，立刻又收起了让人为难的情绪，“我没事，你快送她去医院吧，下课我来找你。”

还有两节课下课。

“好，那就人民医院，爸爸等你过来。”

冷风直吹，有那么几秒，佟嘉鸾觉得整个人都清醒了，然后打开车门的瞬间，差一点摔进去，感觉全身都在难受，身上跟火烧一样。

还没到五分钟，章建凯又火急火燎往章嘉许的教室跑“嘉许你请个假吧，嘉鸾的情况有点奇怪，好像是过敏。”

章嘉许放下笔，尴尬又为难。

“她妈妈一时半会过不来，快点吧”

只好匆忙收拾书包陪同就医。

感冒是真的，但发烧的真正原因是过敏，全身都开始长红斑，佟嘉鸾只想扒开衣服撕心裂肺地挠，幸好穿得厚实，否则失去理智的女孩不知道会怎样失态。章嘉许费了老大的劲儿才按住了她的胳膊好让医生抽血。

中午不知道吃了什么，早上吃了一碗加了百合的南瓜粥。

挂了整整三小时的水，她妈妈终于姗姗来迟，章嘉许背起书包打算离开，却被殷勤地叫住“嘉许，谢谢你啊，你饿不饿，阿姨一会儿带你去吃饭。”

“不用了，我妈妈等我回家呢，您照顾嘉鸾吧，我走了。”

回头望了一眼佟嘉鸾，浮肿的脸越发殷红，虚弱地张口说“我口渴”

佟于芳着急地去找水，章建凯还在办住院手续，顺道买一些住院需要的东西。

章嘉许继续坐下玩魔方，佟嘉鸾挂完水终于觉得舒适了一些，巴巴地看着沉默不语的章嘉许，问“章嘉许，你那天是不是生气了”

“什么”

“就那天，你”

“没有。”

“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什么”

“你讨厌我”

“没有。”也不是漫不经心，就是这些问题实在听的别扭，“生病就不要说话了，睡觉”

“嗯。”还真挺乖的就闭上了眼睛，蜷缩着身体。

接过妈妈手里的水，像个婴孩一样吮吸着，烧也没那么严重了，捏着被角，露出眼睛偷偷看了一眼章嘉许。

不是午饭，也不是南瓜粥。

老婆饼里没老婆，鱼香肉丝里没鱼，可是核桃酥里真是有核桃。

“是不是吃核桃了，那些东西你都不能吃不知道吗”

佟嘉鸾缩紧了脖子不回应，除了过敏，明明也感冒了，喉咙痛，鼻子堵，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只有一个安静的病房。

“妈妈，我想上厕所。”

“自己能起来吗”

看着妈妈一脸的疲惫，佟嘉鸾勉强地点点头。“章叔叔和章嘉许呢”

“早就走了，章叔叔明天要出差，章嘉许被他同学叫走了。”

只是没经思考的脱口而出“章叔叔真好”

佟于芳淡淡一笑说“你也知道他好啊，知道就努力抓点紧，那小子要是同意了，章叔叔就是你爸爸”

多么诱惑的称呼，但是佟嘉鸾不以为意，可是有些道理自己表达不清楚，是靠努力去得到一份感情吗，难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