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风凛凛，吃过午饭田一晨偷偷到小学门口看着站在阴天冷风中的妈妈，她手里的产品实在太少，茶叶蛋、煮玉米和白糖糕，学校放了寒假，小摊子的生意就更差了一些。算过一笔账，这段时间基本维持着不亏本，这样就表明了妈妈的辛劳却没有收获。

今年过年都没说什么时候回崇川。

去往少年宫练舞的脚步又沉重了，不知道下学期是不是还能继续学习，章嘉许电话里说下午四点不见不散。裹紧了围巾和大衣，跑向公交车站。

小戴老师见到带着一身寒气进门的田一晨，上前帮她摘掉了厚实的装备，“田宝宝不对，是田一晨，很怕冷啊，小粽子一个。”

田一晨吐舌一笑，确实很怕冷。

“昨天我给你爸爸打电话了，问你过年回不回老家，我们排的那个舞要去电视台演的，你不用做替补了，那个名额老师准备留给你，正好你爸爸说你们今年在清溪过年啊。”

田一晨睁大眼睛，极为惊讶。

“接下去的几天，你要跟姐姐们一样，天天都要来，时间不多了，年初三就要录影，元宵晚会你就能在电视上看到你自己了。”小戴老师声音越发清甜，听的田一晨晕乎乎的，要不是手扶着把杆，估计就乐晕过去了。

舞蹈室也没有领奖台，否则几乎要幻想着自己咬着金牌的傻样了。

四点钟章嘉许已经站在了少年宫门外，然后从里面飞出来一只超速小天鹅，看见对面小卖部没有章嘉许，立马刹住了车。

“跑什么啊，回头”

明眸皓齿笑的都变形了。笑的章嘉许忍不住摸着她的额头判断她是不是病了。没病，又摸摸她头说“哎哎哎，下巴都要掉了。”

“小戴老师说我不用做替补了，我可以上台跳舞了”拍着章嘉许的肩，差点没把人拍趴下。

小戴老师正好带着几个姐姐从里面出来，看见章嘉许有些眼熟，说“这小帅哥，好像见过啊”

“老师再见”说完拽起田一晨的胳膊就往前跑，一溜烟就没影了。

而其他人则还在回忆这张有些熟悉的脸，“我想起来了，那个大雄啊，街舞的那个节目，田一晨之前说过的那个学街舞的同学原来就是他啊，今天一看也不是很高冷嘛”

众人一阵坏笑，一个初一的小女生，估计还不懂那些小心思吧。

老爷爷的小铺子还在营业，见着这对孩子就乐，只不过年前今天是最后一天营业了，老爷爷要带着老伴回乡下过年，儿女也都陆陆续续返乡，共享天伦比赚钱谋生更重要。

田一晨捧着烤番薯说“那我要过完年才能吃到爷爷的烤番薯啦，爷爷我会想你的。”

“小嘴儿甜的，太阳要下山啦，快回家去。”

章嘉许吹着番薯的热气问“宝宝，明天去不去古镇”

“平茶古镇吗很远的，我现在每天下午都要来排练。”

“也是，你那就等你有空，我爷爷在那开了个茶馆，他就一个人，放假了我得去看看他，你知道我爸这人算了不说他，天黑的早，我们还是坐车吧。”

公交车正好在前面的路口等待绿灯，寒冷的晚风越来越肆虐，路边的灰尘都被吹了起来，太阳下山的速度也会很快，半小时之后短暂的白昼就结束了。

公交车行驶一半路程，等着转弯的指示灯，靠窗的田一晨看见了妈妈的电瓶车，上面载着她的小摊位，直行通过，然后车子会开进一条公交车进不去的小路，步行回家的时候也会走这个小路。

“章嘉许，我看见我妈妈了。”

“哪里，怎么了”

田一晨摇摇头说“没什么，学校放假了，生意就不好了。现在每天剩回家的东西却来越多了，她又开始心情不好了。”

学校放假，人流量一下子少了，那边确实不是个做生意的好地方了，章嘉许思索着。

“换个地方行不行，去我爸爸厂那边，那边有不少工厂，还没到春节放假的时候啊，很多人上班，你说呢”

“不行啊，我妈妈可害羞了，就怕被人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