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信愣住了,一时没想明白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犹豫着点了点头。
不料一抹冷笑,不加掩饰。
昼闫目光掠过他一眼,“你不是,我家主人没工夫跟你浪费时间,让你背后的人出来。”
亲信目光扫过,看不出喜怒的栾子襄,心底一阵紧张,硬着头皮摇头,“听不懂你们再说什么,我就是这里的老板,你们若是再猖獗无礼,那我就只能请你们去见官了。”
昼闫欲开口说些什么,却被栾子襄抬手制止。
“南魏的人,北央的官府还管不到。”
他声音沉如编钟坠地,一下子就让在场的人,僵直在了原地。
修眉一冷,卷睫长掩,一双冷的透人心肺的眼睛,利刃一般落在了六楼之上。
这么高的距离,对于常人或许有难度,可对于栾子襄而言,探囊取物而已。
贺燕高高的站在楼梯口处,心底一凉,他察觉到这非比寻常的窥探,迅速就要往旁边隔间去躲。
“贺燕,百花楼与你,只能留一个。”
一道追魂夺命般的声音,即刻让他僵在了原地。
栾子襄淡漠眉眼中,藏了三分的冷谲,灯火阑珊处,仿若羽化成了一道长风,无所不在,无可不入。
贺燕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竟然会被人如此直接的叫破名字。
更何况,这里还是在北央。
可是事实却摆在眼前,还来的这么猝不及防。
栾子襄并不确定六楼的人就是贺燕,他只有五分把握,可无论是还是不是,今天都要分个结果。
“下来。”
言落,贺燕只觉得四肢乏力,如提线傀偶一般,被人轻飘飘的给拽下了六楼。
桌板四碎,人也双腿一麻。
贺燕眉心一蹙,惶恐抬头。
“你是谁?”他惴惴不安,隐约感觉到了异常之处。
昼闫一把叩住贺燕双手背后,将人拉到身前,立如竿影。
“你又是谁?”栾子襄冷笑了一下,眉眼稍稍低敛,俯视而下。
贺燕不答,少说少错,如此危机时刻,他一点也不敢暴露自己。
“先帝派你来丽京,为的是耳听八方,以待大用,你却拿着皇族的金山银山,乐得在敌国逍遥自在,甚至在先皇大行之后,斩断与南魏的所有联系。”
“贺燕,你的罪,百死难赎!”
贺燕嗫嚅双唇,却抵死不开口。
昼闫强迫他抬头,他却不惜要咬断舌头,幸而昼闫反应及时,拦住了他。
只是依旧破了口子,鲜血流淌在唇边。
见其不配合,栾子襄眼底一抹寡淡神色,缓缓蒙上了寒意,“你若执意不肯说话,那就别怪本王无情,百花楼既然隶属南魏,不如今日就为南魏牺牲了吧。”
“你想做什么?”贺燕面如死灰的脸上,忽的一抹愤怒。
百花楼是他的心血,那么多条无辜的性命。
昼闫面无表情的掐在了贺燕的脖子上,“一把火点了,干干净净。”
“贺燕大人,你可还满意?”
栾子襄孑然立在光下,随手取下了一盏灯笼,火光坠地。
星火斑斓,跳跃着飞舞。
“不不不!”
“啊啊啊啊!”
贺燕不知哪里来的蛮力,忽然挣脱了昼闫,一下子虚脱的跪在了地上,伸手要去阻止。
栾子襄轻而易举的踩住了他的肩膀,微微俯身,“你总要选一个。”
贺燕眼底一抹恐惧,“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栾子襄略一侧首,面如冠玉,冷若修罗,“栾子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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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燕早就猜到了,只是一直不敢承认,害怕面对这个结果。
贺燕大笑了一声,一把抹去了唇边的血迹,“摄政王殿下?果然……果然是你……”
“你放过百花楼,我这条命给你就是。”
他心意已决,脸上忽的多了几分慷慨就义的悲怆与从容。
栾子襄唇边一抹冷讽,“本王不要你的命,你活着,本王才能知道答案。”
贺燕眼神闪烁,怒视了他,
第302章 只能留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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