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索重新敲开桧柏的房门。

“恶魔？完全没有感受到……呃……”桧柏赶紧拿起身旁的水杯喝了一口，“抱歉……”

“不用。”

玛索看着眼前开始出现晕船症状的精灵，开始思考是不是晕船影响了对方的感官。

桧柏脑袋还没晕的厉害，他提醒玛索：“悬铃现在还没过来说明她也没有感受到。你遇到的恶魔，不会是跟着乘客上船的，要不然你在港口的时候就会感觉到了，‘它’应该一直在船上……如果你想调查，我这个状态估计帮不上什么忙，你可以找悬铃。”

对方点了点头，让他好好休息后退出了房间。

玛索重新打开自己的房门，睦章还坐在角落里看书，只不过他手中的书换成了红皮书。

玛索踌躇了一下，还是向角落的人开口：“睦章。”

“嗯？”

“如果你再遇到画上的恶魔，请第一时间通知我。”

“‘它’刚刚拿着一个酒杯爬上去了。”

“……”玛索脑袋顿了一秒钟，“哪个上面？”

睦章用手指了指天花板。

玛索不敢相信，在自己离开了短短几分钟时间内，恶魔就在圣骑士的房间内出现了两次，不知道是那位恶魔的气息过于强大还是自己留下的神圣气息过于弱小。

在西大陆上，能够无视圣职人员气息的恶魔，教廷会派出至少两个大主教和一个圣骑士团处理。

现在只有自己一个人，根本不足以对付。

要无视‘它’的存在吗？

可是光明力量与恶魔天生对立，只要出现在一起就会使较弱的那一方感到不安。可以说，教廷与魔王还有对话的可能，对恶魔只会赶尽杀绝。

这份纠结玛索带到了晚上。

吃完了仆人送来的晚餐，两人早早上了床。

临近半夜，上层大厅里的歌舞声渐息，走廊里还有公子哥和不知道哪家小姐低声欢笑。

玛索从床上坐起来，黑暗中他摸到了手上的空间戒指，一把铁剑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另一张床的人还在沉睡，玛索能听清他的每一次呼吸。

剑身轻轻离开了剑鞘。

玛索记得他在维尔利亚花园书馆里读到的第一本书上写着：魔王与恶魔的关系很独特，虽然每一次魔王向世界进军中都有恶魔的协助，但是没有一个恶魔效忠于他，魔王也从来不承认不封赏恶魔。

为什么？

书馆的管理者告诉年轻的圣骑士们：魔王的诞生与恶魔脱不了干系，有人曾猜测，孕育魔王的深渊中不乏恶魔的血脉。

执剑人光着脚走到了睦章的床边，他看着眼前熟睡的人，又想起圣骑士宣誓的那一天晚上，他在走廊上遇到鲍勃主教。

“有什么办法能一下子找到魔王？这样我们就轻松些了。”

鲍勃主教轻轻笑了，这让他脸上的皱纹显得更多：“孩子，要是有这种方法谁会不用呢？但是，如果遇到魔王，无论如何都要杀掉他，他是灾难。”

“若离王朝呢？他让世界保持了相当一段时间的和平。”

鲍勃摇了摇头：“若离三世死的时候，所有人都意识到，让魔王转性是不可能的。”

“你只要记住，遇到魔王，杀死就是你的任务。”

玛索举起手中的利剑，剑尖就对着睦章的眉心。

“魔王又不弱，凭我一个人根本无法杀死他。”

“你说错了，”鲍勃笑了，“魔王的实力没有你想的那么强，他之所以无法轻易接近是因为有黑暗生物们和恶魔协助啊，那个时候，魔王就不是轻易被解决的。”

眼前的人依旧沉睡着，对于一点点贴近自己脑袋的剑毫不知情。玛索有时候会疑惑，平时对危险那么敏感的睦章，为什么在睡觉的时候一点反应都没有。

玛索看着剑尖几乎是贴着睦章的皮肤上，他依旧什么反应都没有。一瞬间玛索想起来召唤魔王的仪式上，他亲眼看见了睦章出现在那张座椅上，看见他略带惊讶地抬起头，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然后将目光从血月祭司身上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