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神明吗？
戴凡恍惚了一瞬, 最终因为感到了难得的心安，环抱着早已昏过去了的左珊，缓缓闭上了眼睛, 失去了对外界的感知。
听到了呼唤从半途而来的白杨脚步顿了顿, 走到了抱在一起的两人身边，检查了一下有没有致命的伤口，简单施法治疗了一下，才把两人搬到了安全的地方。
做完这些之后, 他自然认出了两人身上的衣服是军装，那样独特的肩章和一丝不苟的风格，让人一眼就明白了这两人的身份——所属军队的救援队伍。
可是军队的救援队为什么会在这里, 明明这儿并没有其他人在等待救援, 之前网络上公布的军队行进路线也不包括这里。
出现这种情况，要么是误入，要么是被蓄意引来，他们会是哪种情况呢？
白杨陷入了沉思，却没办法从没有任何消息传出的网络和眼下破破烂烂的现场得出答案, 他索性伸出手在地上画了一个能够窥测关于过去发生过的事实的法阵, 安静地等待了一会。
被迫的分离、队员的死去、生死的交付与最后的祈愿.....
一幕幕形形色色的画面倒映在他的漆黑的眼瞳，让他此刻的神情专注中透露出一丝难以看透的神秘与睿智。
看完这些后，白杨回头看了一眼被安置在身后的两人, 想起他们疲惫不堪的身体与精神, 想起丧尸的本质与世界的未来, 半晌，叹了口气。
戴凡醒来的时候，恍然觉得眼前的一切是梦境，又像是死后到达的天堂。
原来真的有所谓的天堂, 而且建筑也和人间一样？甚至......左珊也在。她身上那狰狞的伤口不见了，甚至连一些细小的划伤也没有，灰尘被除去，露出她恬静的睡脸。
那些伤居然都消失了，这里果然不是人间了。
他最后还是没有保护好她，还是没有做到自己的承诺，让她一起死了吗？
泉水般“咕嘟嘟”涌出的悲伤淹没了这个在生死里闯荡的男人，让他一时之间没有发现现实的情况，而是缓缓伸出手，想要碰一碰眼前似沉睡般的女性。
带着厚厚的茧子的手伸出去的时候还带着点畏惧，极慢地触碰到了左珊不太柔软也不细腻的脸颊，动作轻柔地像在抚摸一朵柔嫩的鲜花，生怕那滴无意挂上的水珠坠落。
“......对不起。”戴凡盯着她，嘴里吐出艰涩的话语，掩藏着极为心痛的歉意。
“为什么道歉？”一个清朗如水如风的声音从一旁颇带着点好奇地传来。
还有别人？他为什么没有察觉到气息，是天堂的人.......
随着戴凡机警地转头，下意识把身边的人护在身后，他看见了那个说话的人，然后惊讶地瞪大了眼。
那是个好看的黑发少年，但这不是关键，关键在于他记得见过这个少年，在他即将要死的......等等！
戴凡迅速地扫视了一遍周围的环境，彻底确认了身下东西的材质，往窗外的建筑望了一眼，终于理解了他还没有死，并且被人救下了的事实。
面前的人应该是救了他，不然也不必把他们带到安全的地方，直接扔在路边就可以，也更不用帮忙把伤口治疗好。就算真的有别的目的，不管怎么说，是他们的救命恩人。
一瞬间这些信息在脑中整理出来，戴凡对着少年致谢：“你救了我们，谢谢你。”
“不用谢。”少年看着他的举动，重新问出了见面时第一次说出的问题，“你在祈愿什么？”
祈愿？
戴凡第一时间没有理解他想表达什么，仔细想了想才记起自己在绝境中曾经向着不曾存在的神明祈祷。
但这个少年是怎么知道的？他这么想着，也顺口问了出来。
“是你呼唤我来的。”白杨言简意赅地解释，“我想知道你为了什么祈愿，我正在收集这些答案，它们或许能让我找到要去的道路。”
呼唤？他只对着神明说过请求。
“......你是神明吗？”从那话里得出这么个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