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门外是刘晓。

刘晓滋着小白牙，甜甜地道:“晚安，北嗣哥哥。”

周北嗣看了一眼对面，点头回道:“晚安。”

刘晓抓着他的衣角，又道了一声:“晚安，周……北嗣。”

周北嗣垂眸看他，刘晓紧张地摆手解释:“林诺姐姐困……困得起不来，她……她让我说的。”

接近开学，林诺也不开口提说送刘晓回家，刘晓自己提了一次想回家，被林诺笑眯眯打断了，刘晓便没再提过。

周北嗣隐约猜到了一点，对此没说什么。

他是八月最后一天早上出门上班看见的刘海洋，在公寓楼下。

刘海洋整个人显得很疲态，眼下的乌青看得十分清楚，但人却是笑着的，衬得精神很好。

刘海洋:“周先生，早上好。”

周北嗣:“刘哥，早上好。”

刘海洋感谢道:“这两个月多谢周先生!”

周北嗣摇头:“没有，一直是林诺在帮他补习，刘晓人很聪明。”

刘海洋看了一眼楼顶，声音里裹上了沧桑:“还是要谢谢。”

周北嗣问了一句自己的猜测:“您的妻子是不是身体不太好？”

林诺总爱逗刘晓说些很有意思的话，刘晓却从来没有提过他妈妈任何事。

刘海洋站在台阶下，慢慢低下了头，他没说话，默认了。

不仅是默认，这样的姿态还是不愿意与周北嗣多谈了。

周北嗣皱着眉思忖片刻，还是道:“若是您愿意，”他站在台阶下，微昂着头看向刘海洋，“说不准我可以帮帮您的妻子。”

刘海洋点头致意，哑声道:“多谢周先生。”

刘晓被接走了，五栋顶层又只剩下周北嗣和林诺两个人。

三双碗筷又恢复成两双，陪着周北嗣遛狗的人又变成了林诺。

周北嗣牵着石头走在小道上，石头总爱转身往后看。

林诺露着双眼睛，躲在防晒衣后面问:“石头怎么了？”

周北嗣回道:“在找刘晓，刘晓有时候跟不上，石头会转身叫他一声。”

林诺闻言，站在了原地，她半侧着头盯着石头看。

周北嗣牵着石头走了几米，石头什么反应也没有。

林诺站在原地不满地闹:“它怎么不叫我？”

周北嗣站在不远处问她:“林诺，你想听为什么吗？”

林诺气鼓鼓地追上他，吐槽:“我好歹也陪过它好几个月，它太无情了!”

周北嗣牵着石头继续走，林诺拢了拢散开的装备，闷声跟着往前走。哽噺繓赽蛧|w~w~w.br />

林诺不说话，周北嗣也不说话。

平行的主干道和小路便只剩下风声和石头不时发出的喘息声。

这种安静极其难得，上次这种情况还是林诺那一个多月的陪溜达。

周北嗣不知道怎么想的，他开口打破了安静，问道:“林诺，你是不是拿了我的快递？”

林诺没想到他会先开口，她本想开口跟他聊一聊别的事，听他开口，就顺着话题接道:“嗯，拿了。”

周北嗣:“你什么时候还我？”

林诺斜睨他一眼，把强盗本质贯彻到底:“不还。”

可能是觉得不够，她又加了个限定词:“永远不还。”

周北嗣见过她太多次耍无赖，讨人嫌的行为，很是淡定，他语气很淡然:“你明天早饭时拿给我。”

林诺:“我很早就想说了，你书房里那么多经典名著，没事看我那不入流的小破书干什么？不觉得寡淡无味吗？你这什么品味？”

周北嗣:“……”

林诺接着说道:“还看上瘾了，一本接一本地看。”

周北嗣:“……”

林诺很体贴地给他安排:“你歇几天，看看那些经典名著，洗洗眼睛和脑子。”

周北嗣没被洗脑，目标坚定:“明早还我。”

林诺沉默了几秒，开始走迂回战术，她道:“这样吧，我给你说说《云泥》的人物原型的由来，你再缓两天？”

林诺的书以贴近现实和现实生活中有原型出名，周北嗣肉眼可见的心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