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再次叫嚣着要把她拉进那些过往之中。

不！

她不能回去！

林诺闭上眼睛，微颤着声音把所有都叫停：“……我认输。”

“周北嗣，我认输。”

林诺用尽全身力气才没有倒下，她做不到……

她做不到站在这里和周北嗣用一个一个谎话周旋。

撕开恶心腐臭过往的是她，经历重演的是她，而看笑话的是他，拿出悲悯之心可怜人的也是他，甚至拿着她的过往随口欺骗的还是他。

这太过残忍，也太过恶心，而她来这里并不是为了这个。

“你不是就想听我说一句喜欢你吗？”林诺后退了几步，她靠着一棵矮树，微喘着气说道，“你也不必拿着这些乱七八糟扯谎再跟我撒气，我喜欢你，所以从这一刻开始烦请你闭上你的嘴。”

周北嗣知道自己过了，他不该这样，可很多事情不是安抚和顺从就能修复和愈合，那些多年溃烂的伤口和久等不愈的心底伤痕总是需要重新扯开，重新医治。

“对我来说这些都很重要。”

但……周北嗣还是心软了。

既然开了口，心软便会一发不可收拾，周北嗣边走边说：“你的一切都很重要。过去重要，但你活在现在，也还有未来，这才是你的一切。我听过你太多……”

“闭嘴！”林诺头疼得厉害，她瞪着还在向自己靠近的周北嗣，再次咬牙吼道，“周北嗣你给我闭嘴，还有……滚蛋！”

周北嗣不怕死地惹完嫌，仍然十分坦荡，被吼闭嘴就听话地闭上了嘴，被吼滚蛋倒是没听。

他本就跪在坟前跪了很久，一身都不算干净，被骂了滚蛋之后直接再次走近林诺几步，面色如常的席地而坐。

林诺懒得理他，她很久没这么动过气，此时正虚着，连翻白眼都力不从心。

周北嗣也没再说话，只脱了外套向前递了递。

林诺吵架没吵赢，理也没占上哪怕一点，被某位温柔的周先生按在山上就是一顿软绵绵的撒气。

斜挂在天边的太阳越来越低，林中的树影改变了方向，周北嗣恰巧被林诺靠着的树影一分为三。

可周北嗣像是没发现一般，竟也没觉得阳光有多惹人烦，他只是半抬着头，静静看着林诺。

没有太过热烈，也并没有太过冷淡，他就只是看着，带着林诺低着头都能察觉到的愉快。

林诺突然笑了笑，她抬起手遮住一点阳光，把周北嗣拢在阴影里戏弄：“你……就只是这样？”

这句话问得有些过于轻佻，点点欢愉的周北嗣并没有觉得自己被冒犯，他眼前是穿着自己外套的林诺，林诺举着手给他遮挡刺眼的阳光，他觉得很好……

“你想让我做什么？”

林诺丝毫没有被问住，她既然能问出那句话，就当然有话去堵住周北嗣的嘴：“你竟然问我？”

她随着阳光又动了动，微红的狐狸眼比周北嗣眼角感知的阳光还要热烈。

周北嗣喉结微微一动，声音有些低沉：“吸取经验。”

这话没毛病，就是有点针对人。

林诺刚刚哭了太多，眼睛属实有些不舒服，她干脆闭着眼睛，真要给周北嗣安利一些奇怪的东西。

“接吻，拥抱，牵手。”

“用咱们现在的情况来举例，拥抱会很好，很温馨。这会比较容易地打动女孩子的心，毕竟我刚刚大哭了一场，接吻不太合适，我实在精力有限，还是温馨结尾比较适合……”林诺半途偷睁开眼睛就看见周北嗣站了起来，她放下手，挑着眉把接下来的话续完，“回忆，牵手太单一枯燥了，所以我推荐你抱抱我。”

“……抱抱你，好。”周北嗣看着他的外套袖口，把手慢慢伸了进去，他握着林诺的手，埋进了林诺的肩窝，舒服地叹了口气，“林诺，我很开心。”

周北嗣一身的寒气，林诺有些后悔了。不仅指尖，她整个人都好冷，仿佛被一块冰块贴上了，但她不能说，不能拒绝，并且还要哄人：“对不起。”

“冷吗？”周北嗣抱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