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陌寒到这里，像是有所感应般，微微侧头，与隔空望过来的简若姝视线对了个正着。

他微一挑眉，轻勾唇，浅淡一笑。

而这一笑，恍若月华散发出无垢的清辉，皎皎站立于这浊世之上，不知晃瞎了多少在场名媛的眼睛。

两人这番撩眉搭眼，或者楚陌寒单方面的勾搭，也就一眨眼的工夫，大部分人都没看清，但很多细心的人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便发现简若姝身上的礼服，跟楚陌寒身上那套是某知名品牌新出的情侣装。

当然，发现这一点的人只是极少数，因为大部分人接下来，又被楚陌寒的话吸引回台上：

“只不过白三姐，我可以理解你在白奶奶的授意下，制造简若姝的绯闻是出于嫉妒，制造我和我母亲的八卦是针对川远，但最开始找自己大哥白司辰的麻烦，是为了什么？好玩吗？”

这个问题，楚陌寒问得很认真。

认真到所有人都认为，他是真的疑惑不解，不明白为什么。

白锦瑜听到楚陌寒点自己的名，先是一阵惊喜娇羞，后来一听话音不对，她就很着急，急得脸色忽红忽白，急切想要给楚陌寒解释一下。

不过，她并没有得到这个开口的机会，楚陌寒话音一落，白奶奶给了她一个阻止的眼神，就紧跟着道：

“我就知道你是个变数。只是，四爷如此精于谋算，何必现在再来为难一个女孩子，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我的指示下做的，四爷不妨继续，让我临了也死个明白。”

楚陌寒清然一笑，也没在意老人家他欺负姑娘的事，只是清声道：

“白奶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一切不都在你们的算计之内么？做空川远的同时，极尽所能离间乔家父子兄弟叔侄之间的关系，让乔家内部陷于四分五裂，好便于你们行事。只可惜，这世上最难算计的便是人心和亲情。”

“所以，乔寒川根本没有病重，你和你大哥甚至和乔寒川之间也根本没有闹掰，对吗？”

白奶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种算计，端看谁功力更高，现在看来，乔家人明显更会演戏。

楚陌寒点点头，“其实，还是那句话，你们太着急了。着急道我只是跟白大姐一起吃了一次饭，你们就迫不及待制造出联姻的绯闻。”

楚陌寒摇摇头，看向简若姝的方向，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幸好她提前打了招呼，她也没怪他。

“所以为了消除绯闻，你让乔千序上位？”

白锦霓忍不住问了一句。

坦白讲，她真心觉得当时的绯闻对楚陌寒是最有利的，不知他为何要放弃那么好一个接手川远的机会。

楚陌寒没话，只给了她一个猪脑子的眼神。

白锦霓：……这个男人未免太高傲了！

然后，楚陌寒继续解释道：

“如果不让千序上位，怎么让你们真心以为我跟我大哥闹掰了。千序最，又没有经验，如果不是他，你们能轻易接受审计？”

白了，白家确实欺负乔千序年纪轻又没实力。

而楚陌寒要的恰恰就是这个效果。

所以，他从头到尾都没想过要接手川远，一直都是在给乔千序制造机会。

“至于慕容集团”

只听楚陌寒进一步道：

“在这里，我替司南澄清一下，他早已不是你们手中的傀儡了。”

“今这一切，如果你们不针对乔家，不觊觎川远，很多事情过去了，或许都不会再被重提，但是你们太贪心了，所以只能，白家是咎由自取。”

楚陌寒把话到这里，一群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现身，领头的一个朗声道：

“白氏公司涉嫌...…”一大堆名词都是跟这次收购川远集团有关，最后：“请白志杰跟我们走一趟。”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突兀吗？算不上。

毕竟在乔千序拒绝签字，众人接到电话的那一刻，大家对事情后续的发展很多都已经心里有数了。

只是，这原本是白家老太太的八十寿宴啊！

乔家人这一手，也真够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