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尘刚回绝情门，便撞上阿冰在她的房前来回踱着步子。

见凌尘回来，阿冰一脸急色地迎了上来，道：“姑娘，你可算回来了！公子等你许久了！”

“少主今日怎么……”

凌尘这才想东方续前几日让她休息是为了让她养伤的，如今她那被老虎咬伤的伤口已经痊愈，东方续自是来让她当陪练来了。转口道：“走吧！”

阿冰前几日听秋华偷偷给她讲过，凌尘有事离开了绝情门，并让其帮忙瞒着，阿冰本也是极聪慧之人，便也未多问，只是应声跟去。

随后，二人便一齐去了东方续的操练处。

“是不是庙小了请不动你这尊大佛了！”

一见到凌尘，东方续立马没了好言语。

“是我的错，让少主久等了！”凌尘也知怠慢了东方续，怕他不高兴，忙低头认错。拿过一旁的长剑，道：“我们开始吧！”

东方续未语，直接举剑而来。

凌尘奋力抵挡。

每次同东方续过招，她都几乎拼尽全力，只是肩骨断裂，让她的整体水平还是多少受了影响。

练过几招，凌尘手中的剑就被东方续的强势攻势震飞。过猛的力道，震得她本断裂的肩骨敲击般的疼，因怕被东方续察觉不对，凌尘只得强忍着。

见凌尘这般不堪一击，东方续似乎特别恼火，道：“没吃饭吗？休息了几日功力就后退这么多，我要你这样的剑有何用？”

凌尘低着头，忍着肩上的剧痛，道：“是尘儿近日懒散了，尘儿一定会努力的！”

东方续似乎看出凌尘的气色不是很好，还以为是凌尘之前的伤未调理好。心中不由隐痛，直接将将手中剑往地上一插，道：“今日就到此为止吧！”

“是！”

见东方续闷声离开，凌尘颔首：“恭送少主！”

回到房内，凌尘唇色如纸，扒开肩上的衣服，撕掉了肩上的易容，露出深入骨髓的齿印。

咬着牙，径自取出膏药涂抹。肩部本就伤及筋骨，如今又反反复复，连皮外伤也很难愈合。

“我是不是真的很没用？”

凌尘突然也有点自怨自艾了，经历了这么多，她开始变得越来越自卑，觉得自己一无是处，什么都做不了，什么也改变不了。

穿好衣服，难得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摸着那张姣好的面容，撕开易容胶，露出那半张丑陋的脸，默默流着泪，“这么丑，他应该很厌恶吧！”

凌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在乎过自己的容貌，毕竟是去除情蛊时留下的疤，那么一大块，真的很碍眼。

他厌憎她，嫌她脏，无论是情感，容貌还是人品，都入不得他的眼。

虽然凌尘也觉得自己很卑微，配不上高高在上的东方续，但为了弥补，她还是会一直都守护着他，陪着他，只要是他需要，而她能给的，她一定会毫不吝啬。

静静看着手中的牡丹钗，那是凌尘十七岁生辰时，东方续特意赢来赠于她的生辰礼，她很喜欢。

凌尘记得东方续也很喜欢牡丹的，就连独居里面种的也全都是各种颜色的牡丹。

静静看着手中的牡丹钗，凌尘忽然有一个想法。她想在她那丑陋的疤上刻上一朵血色的牡丹，想来应该会很好看！说不定东方续见了也一定会喜欢的。

看着镜中的自己，凌尘不自觉拿起了桌子上的匕首，照着镜子，凌尘在脸上小心翼翼地划着……

一刀，两刀，三刀……

那丑陋的疤上在匕首划过之处泣出殷红的血来。

她安静地笑着，她似乎看到了她躺在他的床上，东方续用惊艳的眼神盯着她看时的情景。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当她满心期待地去见他时，他的眼中竟是满眼嫌弃！

不冷不热地道了句，“你这是做什么？”

凌尘低着头，嘴巴有些发涩，“我……我以为你会喜欢，所以……所以……”

东方续也没什么反应，道：“挺恶心的！记住自己的身份。”

这一句“记住记住的身份”如一盆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