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佟霖从幼儿园到中学，算的上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竹马，却因为老爸入狱而相互仇敌。他实在想不通这么多年过去了，在所有人逐渐遗忘这件事儿的时候佟霖还一直耿耿于怀，仿佛老爸杀的是他亲生父亲似的。

左风走到教学楼后面停了下来，积压了多年的怨气和愤怒像一座火山登时不受控制般从身体里爆发了出来，拳头鬼魅一般朝佟霖的脸挥了过去。

佟霖没有防备脸上挨了一拳，登时火冒三丈，抬起胳膊就迎了上去。

高至和李琼宇扛着扫把刚进教室，靠近教学楼后面的一排窗户上趴着不少学生，不等他好奇大家在看什么时，一个同学情绪非常激动，指着教学楼后面说道：“高至，左风和六班的佟霖在后面打架。”

“啊？”高至震惊地叫了一声，扔下扫把几步奔到窗户前往楼下看了眼，地上两个人影打的不可开交，周围围着不少看热闹的同学。

确定那人是佟霖后，他的怒火一下就窜了上来，狠狠地锤了一拳窗台就夺门而出，跑下了楼梯。

“小风，我来了！”高至冲过去一脚踹在了佟霖背上。

佟霖脚下一个趔趄差点儿翻到在地，来不及指责高至，左风的拳头压了过来。

“高至，你别管，这是我和佟霖之间的事儿。”眼见高至再次冲过来时，他抬手示意高至别插手。

不容迟疑，佟霖又缠了上来，像只发疯的疯狗撕咬着他不放，于此同时冲过来的还有佟霖那几个跟班。

见状，佟霖对那几人骂了声：“滚犊子，少他妈碍事儿！”

高至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只能站在原地干巴巴的着急，正在这时佟霖抓起地上的一块废弃砖头就往左风的脑袋上砸了下去。

“小风！”高至瞠目结舌地吼了一声冲了过去。

“别过来！”左风怒目而视，及时警告了一嗓子，额角的鲜血顺着鬓角流了来，染红了半边脸，模样十分恐怖。

“滚！”佟霖怒吼了一声，手里拿着砖头指着即将冲过来的几人警告道：“谁过来我就砸死谁！”

见情况不妙，有人急忙喊道：“要出人命了！快去喊老师啊！”

“啊！！别打了！你们别打了！”混乱中传来女生惊恐地呼喊声，“谁上去拦住啊！会打死人的。”

一时间整座教学楼窗户里趴满了看热闹的脑袋，地上围的水泄不通，男女学生大呼小叫震耳欲聋。

高至惊恐地看着左风像发了疯似地抓起佟霖的头发一个劲往他肚子上猛踹，突然胃里一阵恶心涌了上来，他想上去拉住左风却只能无能为力地站在原地，浑身倍感吃力。

“高至！”贺云琦冲过来从身后扶住了他，“你这么了？”

左风将佟霖摁在地上，死死地掐着他脖子质问道：“我就想知道你为什么一直跟我过不去？”

“因为我恶心你，恶心你们一家子，”佟霖双目欲裂般瞪着他，紧紧抓着他衣领的手因为用力过度不停地颤抖着，“你杀人犯老爸没告诉你，他杀的是我姑父！”

最后一句话佟霖几乎是嘶吼出来的，唾沫血腥子溅了他一脸，他的耳膜连同脑浆都震得抖了抖，大脑嗡的一声变得空白，他张了张嘴，嗓子像被棉花堵住似的愣是发不出声，双眼诧异而又震惊地看着佟霖被鼻血染红的脸。

“怎么？你还想杀了我吗？”佟霖咬牙切齿，嘴里含糊不清地喊道：“来啊，你不是要解决么，尽管来，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王博是自杀，”左风接着他的话说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就说我爸是杀人犯！”

佟霖怔愣了下，拧着眉问道：“少他妈放屁！你爸都亲口认罪了还能有假？！”

“你姑父因为赌博公司倒闭，欠下一个多亿债务，他偿还不起就自杀身亡了，”左风扯着他衣领吼了声，“听明白没有，他是自杀，自杀啊！”

秦樾站在医院大门外无聊刷了会儿手机，见宏天从医院大门出来，就扔掉了手中的半截香烟，从兜里掏出一盒口香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