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能去？总有个理由吧。”左风坐在电脑前打着游戏，说道：“你又输了。”

“再来。”宏天说。

“不玩了，你根本就没用心玩。”左风觉得今天这生日过的特别没意思，翘课出来想和宏天来网吧玩个痛快，宏天这人还老是走心。

他敲了敲收银台，“菲菲姐，拿瓶矿泉水给我。”

手机响了一声，萧宵在班群里@他哪儿去？

他看完信息又说：“再拿瓶可乐。”

“你什么时候回去啊？”谢菲把饮料放在收银台上，问了句。

“不知道，钱我转过去了。”左风拧开矿泉水盖子就喝了口。

“小天没事儿吧，我听说他爸病的很严重呢。”谢菲问。

左风往包厢方向看了眼，摇了摇头，说道：“不清楚，应该好多了吧。”

“挺可怜的。”谢菲点了根烟抽上了，隐约看得清烟雾里她满脸愁容的表情。

“是挺可怜的，你有可能马上面临着换新老板了，”左风拿起可乐，“他可是个神经病。”

谢菲：“？？？”

“给。”左风把可乐仍在他身上，就在边上坐下了。

“谢谢。”宏天说。

左风诧异地看向他，“你爸爸怎么样了？”

“病情算是稳住了，熬个两三年没问题。”

他风轻云淡的语气和满眼的落寞让左风一时说不出话来。

“今天我在医院待了一整天，你知道有多少人进去又有多少人出去吗？”宏天看着电脑屏幕上暂停的游戏界面，自言自语道：“我也不知道多少，就在那儿数着进进出出的病人，最后发现出去的还没进来的多，你说那些没出去的人都哪儿去了？”

左风听完头皮一阵发麻，他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就拿起矿泉水猛灌了好几口。

“你是不是除过矿泉水就不喝其他饮料？”宏天突然问了句。

“嗯，矿泉水解渴。”左风说。

宏天看着手里的可乐瓶，问道：“那这些个饮料生产出来的作用是什么？”

“因为消费人群的需求，”左风觉得宏天这会神经兮兮的，有点儿可怕，话锋一转问道：“你不让我去操庭舅舅家，是因为你知道操庭舅舅就是洛文川。”

“是，”宏天手里轻轻转动着可乐瓶盖，说道：“我也是去年他叫人取我肋骨的时候知道的...”

“所以你故意不告诉我？”左风打断了他，“我说我想见洛文川的时候，你明明知道他在哪儿，就是不告诉我。”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左风说，“我发现我真不了解你这个人。”

“就算是见到他，你想拿他怎么办？”宏天问道：“你没有任何证据，就算是你有证据，你想过洛文川那边等待你的会是什么？你有为你家人想过吗？”

“你什么都做不了，左风，”宏天眼睛突然红了，“就像我只能眼睁睁看着我爸病情一天天恶化，我什么都做不了！”

左风定定地看着他，心里装着千言万语这会儿却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别再执迷不悟了，”宏天说：“面对现实吧。”

好像这一年过来，所有人都在告诉他你什么都不是，你什么都做不了。

他确实什么都不是，什么都做不了。

他是个彻头彻底的废物。

时间过了很久很久，他终于开口问了句：“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我不知道的？”

“那一鱼缸星星，有多少只，你数过吗？”宏天问。

左风愣了下，细细回想后说道：“五千一百七十只。”

“知道什么意思么？”宏天问。

“5170,5170，我一起你，”左风翻了个眼，颇为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什么啊？猜不到。”

宏天说：“我要娶你。”

“我要娶你，”左风跟着他说了遍，瞬间反应过来，就哭笑不得，“你要娶我？宏小天你要娶我，你妈妈知道吗？”

“这是件很严肃的事儿，给我认真点儿。”宏天瞪着他。

“好，你说。”左风说完又开玩笑问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