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坐上了单车的后座，被晃晃悠悠地载着往校外骑去。

深秋的风很冷，吹得俞声把下巴往衣领里又埋了点。

车从宿舍楼出来骑上校道时傅羊忽然开口：“你可以把手放进我的衣兜里，我的衣服很暖和。”

俞声指尖一顿。

傅羊一本正经地接着道：“这个也是男朋友的义务之一。”

听完这句话，俞声恍惚了一阵。

其实当时说可以的时候，俞声并没有太大的真实感，他从小到大收到的情书和表白不少，但也许是因为自身情感缺陷的缘故，他对于情绪感知异常迟钝，也很难对其他人做出回应。

谈恋爱对俞声来说是一件很陌生的事情，正因为陌生，谈与不谈只是一个选择，和做化学实验时选择合适的试剂没有什么不同，他当时只是觉得，可以是一个比不可以更加合适的选择，至于为什么更合适，他自己也说不上来。

而傅羊仿佛在不停地以男朋友的身份提醒他这个选择的真实性，敲开他的龟壳，让他避无可避。

走神间，小区已经到了。

傅羊停下车，说：“到了。”

俞声刚从车上跨下来，傅羊忽然转头和他确认道：“我们在交往了对吗？”

俞声犹豫片刻，很慢地“嗯”了一声。

这句话说完，空气中安静了一瞬，俞声的目光缓慢地往上抬，抬到一半，耳边忽然传来傅羊的声音，“既然义务已经履行，那我现在要行使男朋友的权利了。”

俞声愣了一下。

下一秒，傅羊忽然朝他靠近了些许，手机探进了他的衣兜，带着些许热度的手指隔着衣服布料碰到了俞声的皮肤，让他的眼睫微不可察地抖动了一下。

傅羊拿出了他的手机。

“我可以打开吗？”傅羊手里拎着俞声的手机，这样问他。

俞声不清楚别人谈恋爱都是怎样的过程，但他手机里也确实没什么不能看的东西，因此迟疑片刻，还是点下了头。

傅羊嘴角往上勾了勾，手指在他手机上按了几下，屏幕亮起之后又熄灭了。

傅羊把手机还给俞声，“改了个备注。”

他眸底漫出点点笑意，又落进了唇角那两枚酒窝里，眼眸在昏暗的楼底下琥珀一样透亮，“我回去了，你上楼吧。”

“明天见。”

俞声接过手机的手一顿，片刻后“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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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羊说明天见就是真的明天见，俞声第二天还没下课就见到他站在门外，半倚着墙，一只耳朵挂着耳机，侧脸的轮廓很清晰。

和上次不同，这次他等人也等得大大方方，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样，下课铃一响，直接当着课室里其他人的面走到俞声旁边。

“走吧，”傅羊用很自然的语气说，“中午想吃什么？”

他动作自然地接过了俞声的包，帮忙把桌上的东西往里装，俞声抢不过他，反倒成了无事可干的那个人。

周围人的目光实在显眼，奈何身处目光中心的两个人却好像没有感觉到一样，俞声慢吞吞地接过傅羊手里的包，说：“不知道。”

“那就吃盖饭行吗？”

俞声点头，傅羊陪俞声一直等到课室没人才起身往外走。

不知道是因为没休息够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俞声神色有些恹恹的，眼皮倦懒地垂着。

即将走出课室的时候，俞声忽然出声问了一句：“谈恋爱要干些什么？”

“咳、咳咳……”傅羊脚步一顿，因为这句话被呛了一下，半晌才含糊道，“约会吧。”

“那约会都要干些什么？”俞声继续问，大概真的很好奇，还侧头看了傅羊一眼。

两个人此时就停在门口，因为人都走光了的缘故，走道显得很冷清，俞声脸上是类似于严谨求知的平淡神情，好像并不知道自己问出的问题对另一个人来说有多要命。

因此傅羊生生沉默了好一阵才开口。

“别的情侣都会牵手，拥抱，还有接吻。”

他用炙热的眼神看向俞声，大概是目光确实太赤诚太炙烫，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