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下车时，俞声的膝盖都在隐隐发烫，下了车冷风一吹，终于浇熄一点热度。

车停在餐厅不远处，两个人是步行过去的。

这是一家小有名气的私房菜馆，连包厢位置都设置得十分隐蔽，进门就有服务员领路。

推开门时屠宁已经在里面坐着了，他是直接打车过来的，到了有一会儿了，听见开门声时转头看见俞声，还纳闷道：“外面很冷吗？耳朵怎么冻得这么红？”

按理说傅羊和屠宁是第一次见面，要经由俞声来介绍才对，结果却是俞声站在旁边，看这两个人满脸笑意地握了手，又进行了一番自我介绍，这才结束。

三个人刚落座，俞声的手机便震了一下。

屠宁：

——长得还行。

——其他我得再观察观察。

“……”俞声默默关了手机。

服务员估计先前已经进来过了，桌上放了两本菜单，屠宁的座位前放着一本，傅羊很自然地伸手拿了放在餐桌中央的另一本。

啧。

屠宁用挑剔的眼光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傅羊一眼，翻开菜单。

屠宁：“点个爆炒猪心吧，店里招牌，看起来味道不错。”

傅羊淡定自若：“换成芦笋虾仁吧，猪心味道大，学长吃不惯。”

屠宁：“清蒸鲤鱼呢？看图片就很有食欲。”

傅羊对答如流：“鱼不新鲜，换个蒜蓉粉丝蒸蟹吧。”

屠宁：“香炸茄盒怎么样？”

傅羊面带微笑：“秋瓜烙也不错，没有茄盒那么腻味。”

屠宁终于忍不住皱了一下眉：“苦瓜炒肉呢？”

傅羊成竹在胸：“可以，但是苦瓜要去皮。”

屠宁脸上表情僵住，果然，不到片刻，俞声手机就再次响了。

屠宁：

——他竟然连你不吃带皮的苦瓜都知道？！！！

——我输了。

俞声：“……”

总之一顿饭吃完，屠宁对傅羊的态度逐渐从挑挑拣拣变得赞不绝口，消息记录里夸人的消息已经可以翻两页了。

吃完饭屠宁要去先前打工的地方一趟，他手还没好全，有一阵子没去打工了，放在那儿的几本书要去拿回来。

“你们俩去哪啊？”屠宁叫的车快到了，转过头来问，“要一起走吗？”

“不用了，我们再叫一辆吧，”傅羊道，“我先把学长送回去。”

“行，那我先走了。”

说话间屠宁叫的车已经到了，他拉开车门坐上去，从车窗里面朝他们摆了一下手，走了。

屠宁刚走，另一辆车也到了。

出租车开不到小区楼下，在大门口就停了，俞声拉紧衣领下了车。

外面风大，俞声一下车头发就被吹得呼呼乱翘，身后傅羊从车窗探出半个头来，“外面风太大了，你赶紧上楼，不要吹感冒了。”

俞声觉得傅羊说得过度夸张了，不过还是点点头往里面走，一直到进了门站在公寓玄关处时，兜里的手机嗡声震了一下。

俞声慢吞吞地摸出来看。

傅羊：

——到了吗？

——到了。

——那……

傅羊在那边‘那’了好久都没有下文，俞声忍不住想追问一句“什么”，但傅羊的消息几乎是在他按下发送键前瞬间跳出来的。

——那第一次约会，能给我打个九十分吗？

俞声指尖顿了一下，呆了一呆，站了好一会才慢吞吞打字。

【俞声：嗯。】

-

一周的时间过得很快，骤然接到屠宁的电话时，俞声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明天你生日，傅羊没什么安排吧，你们俩要是有什么单独的安排我就不凑热闹了，”屠宁在那边开玩笑似的道，“讨人嫌。”

俞声把手里的试剂放回去原位，说“没有”。

事实上，傅羊那边很是安静，不过俞声向来就没有过生日的习惯，因此也没太在意。

“行，要不去吃日料吧，南门那边新开了个商业区，有家日料还不错。”

“或者火锅？这种天气吃火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