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好，俞声喝醉了，我过来把他送回去。”

他一向是个很会应付长辈的人，知道什么样的表情和语气最合适。

对方的目光扫过屋内两人，顿了顿，没多说什么，点头道：“麻烦你了。”

他又看了一眼靠在傅羊身上的俞声，眸光微沉，转身推开门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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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公寓的时候已经不早，傅羊低头掏钥匙，俞声就用一只手在门上扒拉着，嘴里咕哝着：“门呢？开门……进去……”

俞声鲜少有这么迷糊的时候，傅羊甫一见到还觉得有些新奇，不由自主起了点逗人的坏心思。

“你亲我一下，”傅羊哄他，“快点，亲我一下就让你进去。”

俞声循着这句话转过脸来，拿手试探着摸了摸傅羊的脸，说“哦”。

他也不做什么别的动作，就慢吞吞地胡乱摸了许多下傅羊的脸，催促他：“怎么还不进去……”

“你还没亲我呢，”傅羊逗他，“怎么进去。”

俞声闻言有些不高兴地皱着眉头，估计是觉得傅羊不让他进去实在太过分了，对傅羊说：“你把脸凑过来……”

傅羊很听话地凑近了，俞声便撑着傅羊的肩膀，拿柔软的嘴唇胡乱蹭着傅羊的脸颊，蹭得傅羊捉着俞声手腕的手紧了紧。

一番折腾后总算进了门，俞声直直的要往房间走，傅羊追过去的时候，他已经拉开了衣柜的门。

傅羊没阻拦他，就在旁边看着俞声在衣柜里胡乱扒拉着，把一柜子叠得好好的衣服都给弄乱了，最后应该是终于找到了衣服，很高兴地抱着要往浴室去。

傅羊怕他万一没轻没重地烫着自己，赶忙跟了上去，把人抓着，“别乱动，我帮你放水。”

傅羊蹲在地上试水温，耳畔一直不停地传来衣物摩擦声，过了一会，这声音慢慢停了，俞声走过来，小声说冷。

傅羊的背脊有些许僵硬，视线余光里能看到俞声莹白的脚踝和光洁白皙的小腿，他条件反射般避开视线，再次探了一下水温，站起来说：“可以了。”

未待俞声开口，傅羊已经匆匆拉开门出了浴室。

俞声在房间洗澡，傅羊就进了厨房给他煮粥。

配料一一放进炖锅调好时间，料理台也清洗好，傅羊彻底没事可干了，周遭一安静下来，脑子里便难以避免地再次闪过那小半节光滑细腻的小腿。

傅羊额头突突跳了两下，忍不住拿冷水洗了把脸。

又站了一会，傅羊拿勺子搅弄了几下粥，皱着眉头想俞声是不是洗得有点久了。

傅羊推开浴室门进去的时候，俞声半边肩膀都泡红了，正在玩浴缸水面上漂浮的几只玩具鸭子。

听见开门声时他下意识转过头来，眼睛瞪得很大，乌黑发丝湿透了黏在脸上，显得异常的乖。

见到傅羊走过来，俞声很高兴地分给他一只鸭子，然后低着头继续玩自己的。

傅羊觉出不对劲来，问他：“我是谁？”

俞声的动作没停，捏得水里的鸭子“吱哇”叫了好几声，然后高兴地笑起来，傅羊又问了一次，他才说：“咩咩呀。”

傅羊沉默，过了一会才说：“不能再泡下去了，会把人泡坏的，起来穿衣服，鸭子下次再玩。”

俞声慢吞吞“哦”了一声，很听话地站起来，从浴缸里走出来，让傅羊给他穿衣服，还问他：“鸭子为什么不穿衣服呀？”

傅羊很有耐心地哄他，“它们也要穿衣服，鸭子本来是白色的，穿了衣服就变成黄色的了。”

“哦，”俞声点点头，“那我穿了衣服会变成什么颜色呀？”

傅羊还没回答，他先自己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穿好的睡衣，说：“我是黄色的，那我也是鸭子。”

傅羊憋着笑，一本正经地点头，俞声就又接着道：“它们是小鸭子，我是大鸭子！”

穿完衣服出了房门，俞声又被哄着喝了小半碗粥，喝完像是终于困了，自己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往房间走。

傅羊照例收拾碗筷，收完出厨房门，往俞声房间看过去的这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