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痛不欲生，就算是难受到精疲力尽，他也不想再继续用那种左右身心引人上瘾的药，不过他没法出声，什么也说不出。

还没有放开云容，霍仪手上没了轻重，掐得云容不由自主地红了眼眶，眼中似随时要滚下泪来，霍仪见了，终究是不忍心了，松开了手。

一只手扶着桌沿，云容深深喘着气，他侧首抬眼定定地看着霍仪阴鸷的脸，似乎觉得很有意思，霍仪也终于揭下了他虚伪的面具了，他这样暴戾无情的人，偏偏要在他面前装什么柔情款款。

如今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就像个笑话，于是云容笑了，微微勾着唇角，天生漂亮细致的眼尾也弯起。

“是啊，你的好药全让我给洒水里了，你自己刚刚喝了，你不是说好吗，那自己也尝尝。”云容似已失了往日的冷静，他不知道自己竟然也能说出这样刻薄的话，果然人被逼急了，什么都说得出的。

这个时候云容竟也有心走神，心中开始有些害怕和惆怅，若是王兄知道他变成这般模样，会怎样看他？

这是霍仪第一次见他笑，即便是讽刺的笑，却在他眼里未散的水光映衬下，显得楚楚可怜。

他什么也没说，目光扫过桌上的那盏已空的茶，衣袖将茶盏拂落在地碎裂。

“来人！”在茶盏“哗啦”破碎的同时，他的声音响起。

“让太医院再送一份清寒散来！”

云容再待不下去，推开霍仪想要离开，却又被霍仪拉着抵在桌边：“好了，你也看到了你不用药会出现什么情况，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同孤置气。”

到最后清寒散都送了过来，云容依旧没法挣脱霍仪的桎梏。

“乖乖把药吃了，孤便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云容却挣扎起来，但他这样的身体哪里反抗得过霍仪，挣扎间动了气，竟又咳了起来，霍仪见状赶紧将他放开，云容软倒在地上咳嗽不停，霍仪也不敢动他，最后再次眼睁睁看着他的鲜血溅在地上的玉砖上。

接着云容身上一轻，霍仪直接将他打横抱起放在了桌案上，云容还欲挣扎，被霍仪轻松压制。

如云容之前所言一样，霍仪真的打算给他把药灌下去。

包好的纸被打开，淡淡的清香牵引人心，云容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移了过去，那浅似白色的粉末像是什么能让人神魂颠倒的东西，云容看着，心里忽然就生出一股渴求的念头。

很想要。

他狠狠攥紧了手，试图用疼痛让自己清醒些，霍仪却强硬的撑开他的手，与他手心相贴，十指相扣。

一时间心神缭乱，云容有些恍惚地抬头看他，霍仪说：“现在孤收回之前的话，若云儿有一丝一毫的损伤，孤就举兵再攻襄国，孤能灭它一次，就能灭他第二次。”

云容眼瞳微闪，就像那次他在病中醒来求霍仪放他回去一样，这次霍仪依旧没有心软：“君无戏言都是骗人的，小云儿怎么就信了。”

他说他会好好护着襄国的，都是他信口的戏言，他这样的人，是信不得。

若是没有霍仪相逼，云容觉得他是可以忍得下的，但是最后还是启唇，看着霍仪将药粉全部喂到了他口中。

“吃了药云儿就不会有事了。”

清寒散的药性很快就涌了上来，如反噬一般这次格外的烈，云容觉得整个人都晕乎乎的，像是卧在云端一样。

霍仪的声音都显得很飘忽。

“云儿。”把人放在柔软的床榻上，霍仪压在他身上，云容的呼吸都吐在他脸上，带着清淡的莲花冷香。

清寒散中有一味药引是雪莲，云容服之则满口莲香，犹胜瑶池仙莲芬芳，引人神思荡漾，心身难抑。

这个时候的云容不再抗拒霍仪了，他唤他的名字，他不会答，许久之后才恍恍惚惚地“唔”一声，神色茫然却带着不自知的肉/欲。

香且艳，媚而娇，原来竟是此般情态。

许多人说清寒散是仙药，如此看来确是了，他让两人相执共同登上极乐、皆是飘飘欲仙。

［……］

“要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