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出房间，准备自己淘米熬些粥来填肚子——家中无菜，只有米。我出了房间之后，见她身穿我的衣服，坐在程熙儿房间门口的门槛上，望着园中的雨——发呆。

我走了过去，随口问了句：“你肚子饿吗？”

他仰起头望着我，眼神清澈，他点点头：“饿了。雨还未停，所以……”

“家中无菜，只有米，我这要熬些粥来喝，你要喝吗？”

“喝。呵呵……你会熬啊？”

“白痴的问题。”

他怔了一下，冲我挤挤鼻子，有些俏皮——阳光些的男子应该不会做这种动作的，我的意识里是这样觉得的。我没有搭理他，走向厨房。

他的声音从后头响起：“嘿，书生，这院子你和谁住的呀？”

我驻足：“书生？”

“嗯。”

我微笑：“不错，我喜欢这个文雅的称呼。”

“切…问你呢，这院子你和谁住的呀？”

我收起微笑：“朋友而已。”

“你朋友是个女的吧？”

我继续走起：“是啊，怎么了吗？”

他提高了声音：“好奇而已。从她房间的布局和装饰来看，应该她还是个少女，应该还是个大美女。”

“这你也能看出对方是美女还是丑女，你可真是个牛逼的人呀！”

“嘿嘿，猜的。”

“听得出。”

“嘿嘿……你们一男一女，而且都是年轻的，听说感情这种东西会因为相处时间的长短，而……”

我打断：“你不就是想说日久生情吗？”

“嘿嘿，对啊！”

“呵呵，胡乱猜测，闲得慌，我和她就不能是兄妹啊？！——傻！”

“我……”他有些生气，“书生你说的话，我不喜欢听。你这是在骂我。”

我毫不客气地说：“不喜欢听，就离开吧，离开了，不就听不到了。”

她咬咬下唇，犹豫片许，态度主动缓和：“可……可外头还下雨呢！你不是说过让我雨停了再走吗？”

“那里有伞，我送你把伞，不用换的那种。”

“书生你……你……罢了，我不会跟你一般见识的，粥我还是要喝的。”

我不再说话……

时间来到了两三个时辰后，雨停了，我从睡梦中醒来，便发觉我房间的书桌上的一张纸上留着几句话——用的是古文，意思是他走了，我的衣服他穿走，钱他拿走，谢谢我让他进来躲雨，白粥接待，后会有期，江湖再见什么的。

我看了一遍，笑了笑，便把那纸揉成了一团，丢在了一旁的小箩筐中……

对我来讲，他走了，就OK了，至于能不能后会有期，能不能江湖再见，这个我是不期待的，见则见，不见则不见，我也仅仅把他当做我这辈子的一个匆匆过客罢了，再说他给我的印象可不是很好。

***

时间回到此刻，这个大山之中，这草屋前的院子中，这个大美女前。

我：“姑娘，那……他有留下什么话吗？”

姑娘：“只拜托我们把公子的伤治好，随后便离去了。对了，据我观察，那个男子应是女扮男装的。”

“哦！”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有问她是怎么判断，因我对这个问题并不是十分感兴趣，他是男是女也暂与我无关，这儿或许可以说我冷漠吧，可人呀，有时候我觉得冷漠点还是好的。

我直接岔开话题：“对了，姑娘，我在此沉睡几天了啊？”

姑娘：“五天。”

“现在是几月了”

“九月初二。”

“冒昧地问一下，怎么称呼你呀？”

她莞尔一笑，答非所问：“我们俩并不认识，但我听过你第一刺客的名号。”

“哦，那我的伤是你为我治的？”

“我老师。”

“哦，那这里是哪儿呀？”

“天道山深处。一个几乎与世隔绝的清净地方。”

“难怪了，那附近还有人家吗？”

“这个……”她再次莞尔一笑，尔后道，“公子，你的问题太多了，我将不会再回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