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身为太子，竟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言语！”

欧阳震华并没有因为父皇的怒气而停下，他恶狠狠道：“不是说母后全认了吗认什么？那欧阳劲松如此的费尽心机，还不是要夺了我这太子之位！”

“住口！”永康帝心口一阵疼痛，他捂着胸口，蹲了下去。

“皇上，皇上——”见皇帝身子不适，忙过来把皇帝扶起来。接着唤来两个小太监，一一吩咐着：“你，去找太医；你，去拿些厚的垫子来……”

紫月大帝心口起伏着，气息很不匀称。他仿佛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出去，出——去！”

欧阳震华还是没失了最后一丝理智，他缓了缓，说：“既如此，那儿臣告退。”想了想还是又说了一句，“父皇，这事儿不该早下结论，还望父皇明查！”说完就大步踏出门去，消失在光影里。

“这个逆子……”胸口剧烈地抖动，紫月大帝颤抖着嘴唇说了一句，一下咳出一口血来。

“皇上！保重身子啊！”赵明德尖叫了一声。

紫月大帝摆摆手，小声说：“下去吧。朕，想清净清净。”

赵明德有些犹豫，“那……太医？”

“不必找了。若朕身子再有不适，会找人去请的。”

“那……奴才就先告退了。”赵明德向后走了几步，打开门走了。

屋里静了下来，永康帝捂着心口，纵然是身子不爽，可这内心的疼痛远远超过了身上的病痛。

从今日欧阳震华的表现看，给松儿投毒，他也必然知晓。知道却不阻止，为何？只为那区区皇位？只为那手中掌握的滔天权势？

紫月大帝有些痛苦地闭上了眼，若真是如此，待华儿当上了皇帝，利用权利，使唤百姓，这样的君王，怎么能指望他得天下，得人心？

生在皇室，有些事儿的确是身不由己。但善意是一种选择，是心中的那一把伦理标杆。华儿心里，正是缺了这把标杆。

皇位到底传与谁，到底谁更能巩固了这万里山河，紫月大第一次对自己从前的决定有了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