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告陛下，步相大人求见，奴才拦都拦不──”

步则修垂着头快步进来。

“老臣拜见陛下。”恭敬叩首。

“好啊，今儿你们二位倒是心有灵犀，表面上头倒是磕得好，实际上却干着忤逆朕的事！说着忤逆朕的话！”慕容桢气不打一处来，他不明白这分明平日就不对付的两个人，今儿怎么就全凑齐了。

“陛下，臣并未与步宰相相约。”叶锦天道。

“臣也并未与叶相约定。”步则修道。

“呵呵。”慕容桢冷哼两声，“那步老您今日这么急着见朕又是何事？为了步盈盈？案件未明朗，之后再来求情也不迟。”

步则修再拜，“臣乞求圣上允许臣带兵将恶贼萧决捉拿归案！”

“萧决？”

“小女～小女昨日来书信，萧决这大胆恶贼欺辱小女！”步则修悲痛道。

慕容桢惊诧，“萧决明明在环州，你家女儿怎么会～”

“是小女之失。那毒药并非是小女所有，而是萧决诓骗盈盈，盈盈受他蛊惑而铸成大错。盈盈不甘被骗，成为他人的替罪羊，便去了环州与萧决对峙。然而那个萧决大胆狂徒，已经无可救药，想到他身居高位简直是我南玄的耻辱！我步自修就这一个女儿，就算是豁出了命，也要将他碎尸万段！但臣还知道自己因案情原因，如今还没得陛下的信任，所以先来请示陛下！”

“萧决当真如此大胆？！”

步则修呈上步盈盈托李士耽快马送来的血书，上面字字泣血。

“朕可以允许你带兵前去。但是步盈盈虽受人诓骗，也是缘由其心怀恶意在先，才会被他人利用，也当重罚！”

“臣叩谢隆恩。”步则修叩首再拜。

“行了，你先退下吧。”慕容桢朝步则修扬了扬手。

步则修此时满目泪花，也顾不上看一眼政敌叶锦天，领了圣命，便匆匆离开。

此时叶锦天等他离开后，朝慕容桢躬身道：“恭喜陛下圣心可安。”

慕容桢看了一眼叶锦天，“叶老，其实你的才能朕颇为钦佩，你的离开必然是我南玄的一大损失。”

“臣在入宫之时，心意已决。臣甘愿领死，臣只希望，陛下还是先前那个鲜衣怒马，心怀壮志的少年，臣无论身在何处，都盼望着陛下的壮志早日实现。”

叶锦天叩首再拜，起身慢慢退出了大殿。

约莫一个时辰后，内侍传来了叶锦天在相府中没了的消息。

慕容桢沉默半响，看着大殿之上的云忽明忽暗，轻叹口气：“赐国公之礼入葬，赐谥号慈恩。把叶霁江放了把。”

——

叶霁江没想到自己出来时，叶家已经天翻地覆。面对着满府挂着的白锻，他心痛如刀绞。

慕容桢已经派了汪季直来打理叶相的葬仪。

“霁江，节哀。”汪季直拍了拍叶霁江的肩头，“你先好好休息，你放心一切我会好好办妥。”

叶霁江扑通一下跪倒在了叶锦天的棺木前，留下无声的泪，心里却有个自己在一遍遍的痛哭嘶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