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刺痛了，他的心。

疼得，他连冲上去，将他们分开的力气，都不再有。

终究，还是忍不了。

慕归程见洛千山还紧紧地抓着沈倾的手，他刚要抬起脚上前，发疯一般把他们分开，他的手机铃声，就催命一般响了起来。

是医院那边给他打来的电话。

秦芷死了！

乍然听到这个消息，慕归程手中的手机直接滑落到了地上。

他怎么都不敢想，他的母亲，前几天手指已经能动了，医生说，过不了多久，她就能醒来，他那身体已经有了明显好转的母亲，会忽然死去！

慕归程宁愿，这是医院跟他开的一个玩笑。

他迫切地想要冲过去，确定秦芷的死讯，究竟是真是假，他都已经顾不上去将沈倾和洛千山的手分开，他就一阵风一般往小区外面冲去。

慕归程很快就去到了医院高级VIP病房。

因为许多事情都要等着慕归程过来处理，医院那边的人，不敢随便动秦芷的尸体。

刚刚走到病房门口，慕归程就闻到了浓重的血腥气。

他猛地拉开病房大门，只见秦芷浑身是血，她一动不动地躺在病床上，再没有了半分的活人气息。

为了保障秦芷的平安，慕归程派了不少的手下在这边保护她。

此时，他的那些手下，都诚惶诚恐地跪在地上。

见他进来，为首的人慌忙开口，“老大，昨天晚上半夜，我在病房里面守着慕夫人，但不知道怎么回事，病房里面忽然变得特别香，我正想出去问问是不是有人往病房里面喷了东西，我就失去了意识。”

“老大，我昨天晚上，也莫名其妙睡过去了……”

好几个跪在地上的保镖都一脸惊惶开口，“我也是……”

慕归程没有接他手下们的话，他只是赤红着一双眸，一瞬不瞬地盯着躺在血泊中的秦芷。

这是，他的妈妈。

他有父亲，可是，他的父亲，只会在外面，拈花惹草，花天酒地。

是妈妈，又做父亲，又做母亲，把他和大哥一手带大。

他知道，爸爸太花心，妈妈过得很不幸福。

可是妈妈，从来没在他和大哥面前，露出过任何悲观的情绪。

她仿佛，很爱很爱这个世界，永远乐观向上。

其实他心里清楚，这个世界负了妈妈太多，她其实没有那么热爱这个世界。她对生活充满热爱，她看上去，总是那么乐观，只是因为，她不喜欢，将负能量传递给他和大哥。

她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妈妈。

温暖，无私，睿智，善良。

可是，他那么好的妈妈，先是被人害成了植物人，现在，她的身体，终于有转机了。

她不用做一辈子的植物人了，她却生生地挨了近二十刀，再也没有了醒来的机会。

“妈……”

慕归程扑到床边，他用力抓住秦芷的手，声音哽咽得可怕。

“妈，你醒醒，妈，你醒醒……”

没有人回应他。

他只能看到，他的妈妈，心口几乎被扎烂，她洁白的衣衫，被染成了无边赤红，就连，他抓着的这只手上，也有着明显的伤痕。

“妈……”

慕归程的声音，颤抖得越来越厉害，他的情绪，极力地压抑着，忽地，他猛地转过脸，声嘶力竭地对着站在门口的秦危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