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忙向城墙那里跑去，跑了没有十步。迎面就是一只一代种朝我扑过来。

“死！”我怒目一瞪，单手抓住一代种的下颌将其灌在地上，然后一拳将其头骨打碎。

我站直身体，看向城墙的方向，果然，不停地有感染者从城墙上方坠落到地面上。

五十米的距离，足够一个人摔到粉身碎骨，但是对于感染者来说呢？它们已经死过一次了，就算摔断手脚，脑袋不搬家，心脏不停止跳动还是不会再次死去的。

胧慢慢悠悠的走出来，看了看地面上一代种的尸体，又看了看从城墙上不畏生死地跃下的普通的感染者，然后幽幽地说道：“这就是‘一将成万骨枯’吗？不明所以地被驱动，不明所以地死去，又有谁会记得它们呢？”

“没有想到你居然还有悲天悯人的一面。”我往前继续走，胧拉住我的手说：“你要去做什么？你已经不是一名军人了，你甚至在他们的通缉名单上。”

我站住脚，站在原地，一瞬间思绪万千。我沉默了一下，然后说：“但是我可以凭借我的手救下来一些人。”

我的耳朵里传来机器巨大的轰鸣声，胧看了看我们的身后，然后说：“你看，不需要你的，你们的军队反应可要比你想象中的快。”

我不再说话，任凭胧将我拉走。

我忍不住抬头看向城墙，虽然看不见城墙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能够想象得到，情况一定不容乐观，炮声已经消失了一分多钟了，在这样程度的尸潮之下，失去炮火支援跟自杀没有区别。

眼睛尖锐的我甚至看到一名军士被丢了下来，我本能的想要挣脱胧的手，但是胧并不打算将我轻易的放开。

“你不要再犯傻了，这种局面就算你上去能够帮到他们什么呢？城墙那么长，你可能靠你一个人堵得住吗？”

“我好歹也是个前任军人，难不成就这么看着他们白白牺牲吗？”我大声争辩道。

“你这个烂好人的属性。”胧看起来非常恼火，指着我的鼻子说：“在那间别墅你还不是选择为了救那些士兵而暴露你的身份，但是他们支援你了吗？他们不是选择炮击活埋掉你吗？而现在呢？你还受着他们的通缉不是吗？”

“唉？”我捂脸道：“早知道，就不跟你说这些了。”

“笨蛋。”胧骂了我一句。

“我当初，我当初，立下过誓言。”我低头说道。

“说过自己要为人类付出所有，为了消灭你们，奋斗终生。但是现在呢？我变成了不是人也不是感染者的怪物，还有，我本应该杀掉你的。”我看向胧：“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最有机会的时候我救下了你，而现在你就站在我的身边，我却没有任何的动作，我甚至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我究竟怎么了。”

胧深深地看着我：“我不知道我该不该这样说，但是你没有发现吗？或者说，弑君那个家伙没有跟你说过吗？”

“说过什么？”我问。

“你开始在认同我了。”胧认真的说。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紧皱眉头。

“你——已经开始是我的同类了，虽然现在你的感觉还不是那么明显，但是终有一天，你会感觉到的，完全抛弃人类的身份。”胧的眼神中吐露出一丝丝悲哀：“又因为是半路出家的远古，在完全同化的那一刻，你会无比渴求血肉。然后，你会经过跟我一样的路，在到达跟我一样的地步。”

“你是说我也会变成你那时候的那个样子是吗？”我问。

“没错，那个，怪物。”胧顿了顿说。

我沉默了，再次看向城墙，却再没有什么动作。

胧将我拉走：“真是，早一点这么配合不就好了。”

“请此区域全体居民撤离，请此区域全体居民撤离，现在城墙内五百米范围内设为军事管制区。”大喇叭中传来机械女声。

“见鬼，看来墨迹了太久了，军队已经将这里差不多包围了。”胧说。

“或许我们可以暂时留在这里。”我说：“凭借我们的实力，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