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来到襄秦郡的赌石场，一试鹅卵石的奇用。

赌石是朱武国国民热爱的一项活动，赌的不是普通藏有翡翠一类的石头，而是产自孔雀渠风蚀山的奇石。朱武国建有承天十道八方水运，唯独西边的孔雀渠是条地上滴水未有、地下暗河涌动的特殊渠道，上方河渠中的沙石经年风沙打磨，逐渐形成独特光泽与形状的奇石，温润比美玉色泽赛玛瑙，加上精卓的雕工，能卖出天价。不过形成一块奇石要数年累月，因此真正的奇石非常稀少，所以有不少人靠赌石谋暴利，而赌法就是将石头蒙在麻袋中，摆出来让人猜里面的是否为上佳奇石。

赌石场不大，里面挤满了来碰运气的男女老少，每个小摊前都摆满大小不一的麻袋，买家像挑西瓜一样，拿起摊前麻袋仔仔细细掂量半天，最后满脸纠结又期望的交给摊主去“开石”，结果几乎个个愁眉苦脸。

乐天按云乂说的，握着鹅卵石在场子里随意转悠，边走边瞟石头子是否发光，围着赌石场里的每个摊子转了三圈，鹅卵石没有丝毫反应，停住脚琢磨对方的话是不是真的，伸手握着鹅卵石朝一个方向随便晃了几下，一抹淡淡蓝光从手指缝中闪出——鹅卵石终于有了反应。

“哎亮了亮了！”乐天激动招呼其他两人过来，三人照着石块指示的方向在一个摊前停下，和其他摊铺一样，这里也是围满赌石的百姓，摊主是个个头不高的人，两撇细弯胡，顶着一顶尖头羊皮帽，正弯着双眼和客人谈价钱。两个男生挤不进百姓形成的“人形围墙”，只能靠云乂的小身板顺着人缝挤到最前方，女孩在摊子前左扒拉右摸索，不出一盏茶的功夫又钻出来，拎出一个巴掌大小的麻袋，举着对二人道：“就是这个。”

“我看看。”乐天迫不及待拿过麻袋，撑开封口朝里面瞄了一眼，里面是一块外表土黄坑洼的石头，和鹅卵石同样朴实无华，甚至还要再土几分。

“你确定？”乐天疑惑看着云乂，还是不太相信这块石头能价值百金。

云乂朝他神秘一笑，伸出一只拳头挨在乐天手旁，缓缓张开五指，掌中心握着的鹅卵石蓝光比刚才探查到的光亮更强，上面的水波纹似乎在石头表面隐隐流动。乐天看看鹅卵石又看看云乂的笑脸，心中想了想说句“信你一回”，便去找摊主开石。

剩余两人静静站在一旁等对方的结果，云乂歪头向上看了一眼从头到尾都未说话的冷穆言，笑着搭话道：“言哥哥是住在这里吗？”

冷穆言道：“不是。”

“那就是出来玩啦？”

“算是……”

“你们接下来要去哪里？”

“……沧陵。”

“哎呀，原来我们同路。”云乂乐的拍手，忽然转头仰脸看着他眼睛说，“言哥哥一路上有没有听到些好玩的趣闻呀？我最喜欢听了，特别是与妖灵精怪有关的。”

女孩的面容浅浅带笑，眼底却隐约带着不可察的光芒，冷穆言心里中生出的堤防更大，顿了一下回答：“没有听过。”

“唔，可惜呐。”女孩嘟嘴自言自语一句，转而被身旁赌石的热闹吸引，凑到一堆人里跟着起哄，冷穆言望着她的背影，突然感觉砊虺的抗拒不是没有道理，这女娃方才前后几句，似是有意无意在试探自己体内的应龙，明明初次见面，话语中就含沙射影，还是早些驳了她的意思，和乐天两人赶快启程。

又等了片刻时候，乐天踩着轻快的步子回来，满面春风。

“你们猜刚才那块石头赚了多少？”乐天说着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布包，掂在手中很有分量。

“多少多少！”本来在旁边凑热闹的云乂，听到对方回来，折回去凑到跟前踮脚看布包，布包里里装着数片金叶子，还有不少银两，看来刚才的石块赌出个好价钱。

乐天比划出一个数字：“整整三百两。”

“嘻嘻，没骗你们吧。”云乂拍拍身上的小挎包，眼神向周围随意一瞟，转而拉扯着乐天胳膊向外走，说道，“有钱了咱们去吃饭，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