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是清流啊！”

王清流刚进家门，就看见奶奶笑眯眯的看着他，很是开心。

“嗯，奶奶好。”

王清流看着奶奶，笑着说。

“奶奶最近的身体怎么样？之前的头风有没有再犯？”

“好多了，好多了。不过，奶奶也老了，身体不中用了呦。”

姜姝看着俩人一来一回的问候着，像是亲孙子似的，搞得自己倒像是个外人。

“清流是专门来看我这个老婆子的吗？”

姜姝进门换好鞋，还听见奶奶拉着王清流的手亲切的说着。

“嗯嗯，来看看奶奶和爷爷。”

王清流说着，在客厅没看见爷爷倒也没有在意，很大可能爷爷在木坊屋里做活呢。

姜姝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没有说话。回头看了看奶奶，奶奶还是一脸笑眯眯的样子，好像没有因为王清流的话怎么样。

“清流呀，你也好久没来了，爷爷现在在上面呢！”

奶奶笑着说着，伸手还指了指上面。

王清流愣住，怀疑是不是自己理解错了，但是直觉告诉自己好像就是那个意思。

看了看旁边的姜姝，姜姝没有说话，只是拉着一张脸。

王清流瞬间明白，看着奶奶，张张嘴也不知道说什么。

“已经很久了，只留下我老婆子一个人，不过，我感觉他在天上等着我呢。”

奶奶睡着还捂着嘴笑了起来。

“不过，那时候就留我们姝姝一个人了。”

老人的情绪像是个小孩一样，说话间就又有些伤心不舍。

一边说着一边自顾自的走到客厅，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王清流看着多愁善感的奶奶，感觉奶奶变了好多，一前盘的整整齐齐的银丝也剪成了一头短发，有些朗利，但是少了几分温柔。

自己印象中的的奶奶还是一个温柔慈祥，端庄贤淑的奶奶。

王清流跟在姜姝后面进了木坊屋，直直的看着姜姝，好像有很多话要问。

“爷爷两年前就去世了，奶奶在那一年也变了很多，有时候有点迷糊，做事也丢三落四的。”

姜姝一边说着，一边走着，手在一件件木制品上摩挲着，语气中透露着些许伤心和无奈。

姜姝的手指在一件栩栩如生的光滑的木雕上停留下来，细细的摩挲着，眼神中载满了怀念。

王清流随着姜姝的手指看去，那是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在树下乘凉的背影，仅仅一个背影王清流瞬间看出那是自己和姜姝。

他甚至能够想象出来爷爷在木坊雕刻这件木雕时充满慈爱的目光和严谨的脸色。

“这是爷爷之前说要送给你的，只是后来我们……”

姜姝说着，声音慢慢低沉下来，喃喃着，也不知道说了什么。

王清流看着，心中忽然涌出一股悲伤，却又无法言语。

一切都变了……

曾经那个其乐融融的小家，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变得沉默起来，充斥着一股淡淡的忧伤。

曾经那个言笑晏晏的少女，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经历着人生的洗礼，变得淡漠起来，身上立起了刺猬般的倒刺。

王清流看着脸上没有表情的少女，似乎只有眼睛说着伤心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