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考试内容是英语，下午是物化生。

姜姝是理科生，在大一下期就分好了文理班，当时对于这个常做第一宝座的尖子生，文理教导主任可是激烈争抢了一番，在两人抢的急红眼的时候，姜姝选择了理科。

理科教导主任笑的合不拢嘴，文科教导主任亲自去找姜姝谈话，后来得知姜姝的家庭情况，了解到姜姝以后想要从事医学专业，才熄灭了拉人的心思。

姜姝下午顺利考完后，就回家了。

“奶奶，我回来了。”

姜姝换完鞋，进门，像往常一样。

回答姜姝的只是窗外呼啸着的寒风。

姜姝透过窗外的月光，看着空无一人的客厅，愣了下神，也没有开灯，走过去，关上窗。

回屋拿出手机。

“小雨，奶奶还在你家吗？”

“哦，是啊。我妈正让我正在陪着奶奶一起在这看电视呢。”

路雨正在陪奶奶在客厅看电视。

“小雨，是阿姝打电话来了吗？”

“是。”

“电话给我，我来和阿姝说。”

姜姝在黑暗中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听着通话那头传来的声音。

“阿姝呀，你身体好没有？”

“已经好了，大姨不用担心。”

“阿姝，我想和你商量件事，就是你奶奶，你不在家这两个星期，她在这也住的挺好的，也没有闹着回家，你最近学习压力也比较大，也顾不上你奶奶，我想先把你奶奶接到家里生活一阵，行吗？”

姜姝听着电话那头的温柔和气的声音，哑口无言。

心中早就开始天人交战。

一个姜姝说：“应该这样，你天天没有时间陪奶奶，阿姨想接回去照顾奶奶，你有什么资格越过人家女儿说不让！”

一个姜姝说：“不！这里才是奶奶的家，这里是奶奶生活几十年的地方，她们什么都有，而我只剩下奶奶了。”

“你太自私了！”

“可是我身边只有奶奶了！”

“......”

“阿姝？阿姝？姜姨的话你听见了吗？”

最后姜姝听见自己好像低声回答了一句，

“好。”

就挂了电话。

姜姝透过窗户，看着窗外的梧桐树，梧桐树主干的枝杈上坐落着一个鸟巢，月光透过光秃秃的枝干洒在鸟巢里，鸟妈妈的翅膀下护着一只嗷嗷待哺的雏鸟。

姜姝回头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一丝人气也没有，忽然感觉到，这里或许已经不再是自己的归宿。

打开手机，翻到私密联系人，看着上面什么备注也没有的一串熟悉到烂于心底的号码。

静静地坐着，犹豫良久，最后还是没有按下去。

晚上。

“咚！咚！咚！”

“阿姝！阿姝！”

姜姝被一阵阵敲门声和喊叫声吵醒，急忙穿上衣服下床，走出房间，打开门。

就看到奶奶在门口朝着自己慈爱的笑着。

“阿姝，妈她在晚饭的时候听到你回家了，非要闹着回来，拉都拉不住。急的我连电话都没来得及打。”

旁边姜姨搀着老人，气喘吁吁。

“我家姝姝身体好了没有啊？姝姝最讨厌吃药了，奶奶口袋里藏了好多糖。”

奶奶说着，拉着姜姝的手就要往口袋里掏。

姜姝看着奶奶笑眯眯的样子，眼泪一下子落了下来。

在被绑架的时候她没哭，在被打的时候没有哭，在医院养伤的时候也没有哭，但是，此时，姜姝心中好像有无数的委屈涌上心头，为什么她不能像其他小女孩一样承欢膝下，为什么她要经历这些事情，为什么？为什么是她？为什么不是别人？

奶奶看着姜姝安静落泪的样子，抱住姜姝，摸着姜姝的头顶，轻轻地一下下抚摸着，

“我们姝姝最乖了，不疼不疼。”

姜姨在一边看着，连连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