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曾经的织鹤一样，死的神不知鬼不觉，没有任何人会怀疑到她周芹的身上，就算知道啊，也拿她没有办法。

“姨娘说的是。”苔默望着面前女人似笑非笑的模样，只觉得心底一阵恶寒，偏生还不得不附和，生怕哪里做得不对惹的周氏生气了。

像二姨娘这样睚眦必报的女人，还是尽量不要招惹的好，否则一定会被她悄无声息的报复。

只是可惜了，二小姐那般聪明伶俐的一个人……

“等外头传来消息之后，便去将徽城再接回来吧。”周氏声音里有漫不经心，抬眼时的目光里全是狂热，“这一次，便再也没有人能阻止我了。”

她的少年，她的光，到底还是只属于她一个人的。谁都抢不走，谁都不行。

苔默却突然开口问道，“那姨娘，您这一次准备让徽城公子住哪里？上次徽城公子……”

“废话！当然是将军府里了，没了一个沈槐衣还有谁能对我们造成威胁吗？”周氏瞪了苔默一眼，厉声说道，“莫非在你的心中这偌大的将军府还容不下一个徽城了？”

反正沈施翼和沈蓦常年在外头征战，将军府里里外外都掌控在她周氏的手中，只要沈槐衣已死还有胆子对她说让徽城住着不对的便再没有人了。

苔默闻言立马低下头，唯唯诺诺的应声，“是，奴婢知道了。”

“果真是愚蠢的贱婢，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周氏冷哼了一声，起身慢悠悠的绕着屋子走了两圈，目光在自己梳妆镜前摆放的白玉瓷上顿了顿，方想起来什么，眼睫微颤，低声问道：“说起来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那件被沈槐衣找回来的青石砚台如今在哪里？”

女人这话说的漫不经心，可是眼中分明全是猜忌。

“青石砚台？”苔欢愣了愣，“姨娘是说二小姐曾经从霍家庄带回来的那个吗？”

周氏颔首，像是不经意的开口，“你知道沈槐衣将它放在哪里了吗？”

“好像是……”苔默皱着眉想了许久，才缓缓迟疑的开口，“奴婢曾经听见书房收拾的的婢女说，二小姐好像将那个从霍家庄拿回来的砚台放在哪里了，只是书房的钥匙一直都在将军手上，奴婢便也没能进去看看……”

跟在周氏身边这么久了，苔默怎么会猜不到这个女人想做什么。

无非就是……

“姨娘莫非想要那个青石砚台？”苔默突然开口，脸色在一瞬间千变万化，最后归于惨白。

可是那个砚台，听曾经侍奉着的嬷嬷们说，是和大夫人有关的东西，就算是现在二小姐命悬一线可能回不来，但若是被将军知道了，姨娘该怎么办？

周氏一个冷眼便甩了过去，哼了一声说道：“你担心什么，我又没有现在就想瞧瞧它，不过是突然记起来便问问罢了。”

话虽如此，女人的步伐明显凌乱了几分。青石砚台在书房里，沈施翼还知道那个东西的存在，如果他们顺藤摸瓜的查下去，一定会将她从前做的事情全部都暴露出来……

她在内室里走了两圈之后突然回头，朝着苔默扬了扬下巴，说道：“你去备一辆马车，我们今夜便出去一趟，就去……上次去过的那个地方。”

苔默迅速垂眸行礼，“奴婢知道了。”

上次去的那个地方，好像姨娘那天夜里去了一趟之后回来便给了苔默一个信封，让她拿着信封去找杀手。

而这次，又想做什么呢？

“周芹想做什么？无非是让我们姐妹死在这里。”

昏暗的天空阴沉沉，堆积的乌云层叠起伏，压抑的人心底都恐慌起来。

沈槐衣背靠着一块巨大的石头，面色苍白，衣服已经在逃跑的途中被荆棘撕成了褴褛的模样，整个人无力而憔悴，目光中隐隐带着恨意。

“将我逼到如今这样走投无路的境地，她也算是有本事。”小姑娘声音喑哑，手指用力的扣着身后的巨石，反倒磨破了指尖，在灰色的石壁留下一道道血红的痕迹。

沈知星便坐在她身旁，眼角通红，里面氤氲着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