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不敢相信，又似乎不甘心：“怎么可能……”

灵识被毁灭，剩下一具肉体凡胎，就是行尸走肉，帝空玄再不济也对付得了，当即解决了白长老，和端木意双双消失在殿宇之后。

两人沿着深夜的街道飞速奔跑，直到端木意的灵识感应到甩脱了追踪的人，方才转道回了客栈。

白团团已经换好了衣服，等着他们。

“我们现在就得走，你可以吗？”端木意问。

白团团坚定地点头，将一件宽大的斗篷罩住自己，然后说道：“我知道有一条出城的路，比较隐蔽，在北边山上。”

她一猜就知道，他们如此行色匆匆，必然是被白府的人发现了。

但是等端木意说完，她才睁大眼睛，没想到他们送了自己这么一份大礼。

“白长老死了。”

白团团沉默片刻，眨了眨眼，缓缓说：“死得好。”

三人沿着墙根潜入夜色之中，端木意施展隐匿功法，将三人的气息全数掩盖，不动声色地避开了白府的好几拨搜寻护卫，潜入茫茫北山之中。

北山连绵万里，山系众多，是百草族、沉沙族和盛灵族的天然分割线，而端木意的意见便是，向东北方向翻越北山，这条路线距离玄夜学院很近。

尽早赶回学院，才能让她安心。

帝空玄的气息一直很不稳定，看来施展空间术法后，又和白长老大战一场，大伤元气，恐怕一时半会儿恢复不过来。

白团团虽然已经冷静下来，但是端木意看得出她心神慌乱，加上伤势并未痊愈，端木意更不敢让她随意动用灵力，谁知道她体内被注入的妖族精血会不会令她经脉炸裂。

所以这么算下来，能打的只有她一个。

端木意欲哭无泪。

好在北山够大，三人潜入后，很快就失去了踪迹。

两个时辰后，白文楚站在北山入口，听下属汇报，片刻竟然微微一笑：“看来二公子果然所料不错，既然他们自动寻死，那就不要拦着了。”

……

山林间爆发出一声巨响，黎明前最后的黑暗被一道炫目的紫金色光线刺破，一群飞鸟扑棱着翅膀飞远。

帝空玄捂着胸口，靠在身后树上，吐出了一口血。

他飞升至今，还是头一次这么狼狈。

先前在新生大会上，他即便输给了墨澄宇，也依旧挺直脊背，风骨不倒，可现在，他体内灵力亏空，丹田刺痛，像是走到了末路。

面前的人已经送出一掌，欲结果他的性命。

一道娇俏的身影却突然出现在他身前，青碧色灵力绽放光芒，北山无数树木植被统统涌向此处，竟在眨眼之间便构建出了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

对方一掌拍在木墙上，竟然也只是微微撼动。

“好纯粹的木系灵力。”那人沙哑着声音叹道。

端木意扶着帝空玄，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帝空玄提起一口气，与她一起飞快地消失在了丛林中。

不过片刻，那道木墙终究碎裂，人还是追了过来。

帝空玄咳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