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千万年来这图腾始终出自百草族人，而她也是在百草族的秘境中突破的，于情于理，都应该为此付出自己的责任。

更何况，她本就亏欠了百草族许多。

玉琼杉垂眸，神色莫名，最终却还是应着说道：“这些都是后文，你先去救你儿子吧。”

端木意起身告辞。

不消片刻，玉庭松又绕了回来。

玉琼杉已经将那两本书郑重地收进了一个盒子里，看见他来，神色淡淡的：“你倒是瞒的紧。”

玉庭松愣了一下：“父亲？”

“她的图腾一定不是第一次出现，这是在此番达到了极致，先前的端倪，难道你从未发现过？”玉琼杉说道，“我记得你提及过，曾在玄夜学院助她突破。”

玉庭松立刻想起了当初那一幕。

丹房外疯狂生长的灵草和树藤，琼枝交错的木笼，还有昙花一现的那树影，他当时匆匆一瞥，根本来不及看清，后来也没放在心里。

“是有这么回事……”玉庭松应道。

玉琼杉将那盒子递给他，淡道：“把你自己的那些小心思收一收吧，人家姑娘一门心思就想着还你的人情。”

玉庭松在父亲的目光之下，张了张嘴，神色落寞。

……

端木意没有想到走进房间，会看见帝空玄做噩梦的样子。

他似乎是准备等她回来的，换了寝衣躺在床上看书，书掉落到地上，他正紧紧抓着衣摆，手背青筋毕露，额头全是汗水。

端木意吓了一跳，连忙上前去轻轻推他。

“帝空玄、帝空玄……”

在帝空玄的梦境里，他正在被一群黑衣人追杀。

一开始他嗤之以鼻，那一群黑衣人不过是金丹期的修为，他动动手指就能捏死他们，没想到他一抬手，就发现了不对劲。

自己竟然也是金丹期！

接下来他就在不停地被追杀中，从金丹期，到元婴期，直到他自己都麻木了。

其间他遇到了一个自称叫江疑的男人，也知道自己中了毒，隔几年就要去伽蓝族的那条丹河之中解毒。

第一次下丹河的时候，丹河水那驳杂凶悍的能量闯入他经脉之中，横冲直撞的，虽然压制住了毒，也让他痛个半死。

后来一次次的，他慢慢习惯了这种痛处，甚至只有在这种疼痛中，才能感受到自己是活着的。

他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

直到那一次，他在丹河之上随手杀了十几个黑衣人，落水之际，看见了那个从水底冒出头来的少女。

肌肤雪白，水下的身材隐约可见玲珑有致，她一双眼眸警惕又好奇，像幼弱的猫，随时准备伸出爪子。

一眼对视，他瞳孔皱缩。

也正是在这时，一道轻柔的呼唤传入他耳畔。

“帝空玄、帝空玄……”

他倏地睁开了眼。

额头冷汗涔涔。

见他醒过来，端木意终于松了口气，收回了往他体内输入了回春意，担忧地问道：“你做什么噩梦了？”

帝空玄喉头干涩，看着她的眼睛。

眼里不再是梦中那般的警惕和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