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北的酒劲顿时全消，趁司机还没发动之前说：“师傅，你等一会，我要下车。”

车里的人都认为他想上厕所，不以为意。李爱国主任甚至笑着对司机说：“不要紧，你先把车停在路边，他一会儿就回来。”

只有徐珍珍觉得有异常，她注意到林小北的表情非常严肃，好像出了什么大事一样。

这种严肃的表情只有在医院里遇到紧急情况时才会看到。

“有什么事吗？”她问，朝车窗外环顾一圈，夜色下外面的视线并不清楚，也没有嘈杂混乱不堪的声音出现，感觉一片祥和。

林小北也不知道到底会发生什么事，但系统既然提示，那么就一定有突发情况，而且应该很快会出现，而且还一定是很危急。

他没有回答徐珍珍，朝她抱歉一笑，匆匆拉开车门。

才下车，先前还热闹而又紧序有然的露天拼台中，有一桌突然一片混乱，人群聚成一团，尖叫声，哭泣声，杂在一起。

林小北冲过去，拨开人群，一个年轻的孕妇正坐在椅子上捂着高高隆起的肚子，面色苍白，表情及其难受。一旁的男人应该是她丈夫搀扶着她，打着电话，慌乱而又焦急不安。

周围一群人在指指点点。

“这女的要生了。”

“肚子这么大还跑出来，真不要命了。”

“快送医院。”

……

林小北皱皱眉，这些人墙头看戏，纯属添乱。

他走上前对那男人说：“快把她放下来平躺，这样坐着的姿势不对。”

他的话似乎很有说服力，立刻有人把几张椅子摆成一排，铺成一张木床。

男人立刻把他老婆轻轻放下，她宽大的孕裙下面全湿了。

林小北蹲下身子帮忙，把孕妇的腿弯起来，这样她的臀部能太高一点，可以延缓羊水的流出速度。

“打120没有？”他问道。

“没打，我打的是我爸妈，通知他们去医院。兄弟，请你帮我看一会儿，我去开车来，我车就停在那马路边。”男人指着街对面的超市门口请求道，那儿停了一排车。

“开车来干什么？”

“送我老婆去医院呀。”男人急急地说。

不懂医的人也许会很热情地去帮他。

林小北却没动。

“先别急。”他冷静地安慰男人和他的老婆。

男人吃惊地看着他，到底是来帮忙的还是来捣乱的？

“相信我，我是个医生。”林小北坦诚地说。

私家车空间那么小，而孕妇胎膜已破，就算把副驾摇平，她也耐受不了卷曲的体位，而且这种体位对于腹中的胎儿也很不利。

救护车不光有搬运床，而且还有完善的抢救设备和专业的医护人员。从这里去最近的医院要几十分钟，打120急救电话救护车赶来的时间更快。

那种选择更好毋庸置疑。

林小北不知道此刻孕妇的具体情况，但羊水都流得差不多了，绝对不会好到那里去。

更让人担心的是胎儿可能在产道里发生嵌顿，就是俗称的“难产”，这种情况在医院里会立刻对孕妇行剖宫产术。

而在无法手术的情况下，真正有效的措施是立刻孕妇转换体位，减轻胎儿嵌顿遭受的压迫，为做手术争取时间。

如果是个男病人，林小北会立刻上前查看并采取相应措施。但这是个女人，涉及到隐私部位，而且还是在广庭之下，不能像在医院里那样没有顾忌。

“你会接生？”男人抱着希望问。

“我是麻醉医生。”林小北挑明自已的身份，既不说会，也不说不会。

男人“哼”了一声，失望之余流露出讥讽的表情。

“你这样开车送你老婆去医院很危险。”

“那怎么办？”男人烦躁起来，我不送我老婆去医院难道在这儿生？你又不是接生婆，这不是瞎捣乱吗？

“他说的是对的，你老婆这个样子怎么能坐车？”徐珍珍说道。身后站着李爱国主任和卞文刚，他们听到嘈杂声也跟着下来了。

男人看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