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有磷，果然，鬼差也猜到了。

“你们不必惊慌，我也不会像我那个死老鬼爹一样把你们怎么样，我是个生意人，我们谈一笔买卖”

“什么买卖”

“是关于一个人”

“什么人”

“文盛安”

秀才惊呼道“文盛安文盛安是谁”

乔连寿哈哈大笑起来，忽然神情淡漠了下来，抽出两手比划道“这你们就不必细究了，你们只要记住，他是个泥鳅，一个大泥鳅，从池塘里跑了”

“你的意思是这个泥鳅非要不可你的池塘干不干净”，秀才逼问道。

乔连寿一听，不怒不火，站起身来扭着腰道“这泥鳅，你要是把他丢在池塘里，他能把池塘里的水都吃光，要是把他丢到河流里，过不了年，这条河都能成了旱地所以我们在想是把他炖了，还是把他剁了”

他看似轻松的话里，处处充满着残忍，鬼差听着熟悉的话语拍桌子道“你是要死泥鳅还是要活泥鳅”

“活的，最好”，乔连寿话时冲着鬼差大笑道，可那两眼中的杀意从第一次相见就从来没有更改过。

“这笔买卖值多少”，鬼差继续问道。

乔连寿翻眼思考了一下，吐掉了口里的一块肉渣，像是亏了本的一个生意饶口气道“不知道其他几位会不会在意我开的价”

“先你的价码”

乔连寿又眯起眼睛，欢快地扭了扭腰，半不做声。

仅仅不到片刻间，几个人绷紧了神经，似乎在熬着一个漫长的夜，等着他开口。

忽然，他摆弄着恶心地手指点到了秀才摇了摇头，又点到了敬乾和马军摇了摇头，最后手指停顿到了怀义处时，怀义只觉得浑身冷汗直冒。

谁知憋了半，他又移开了手指摆了摆头，露出诡异地笑容道“不是你”

正当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时，他突然指着鬼差大叫一声“人找回来，你就不用掉人头”

“哼以人头做生意，这恐怕不是乔庄主的生意了吧”

乔连寿冷静地闭着眼吸了一口气，又立马翻脸一把将桌上的茶壶摔在地上猛踩几脚，脸上青筋暴起，带着哭腔咬牙不断地叫骂“不要提他不要提他不要提他”

直到将那只茶壶被踩得卷成一团，他才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滴，长吐了一口憋了很久的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