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待员女孩想说话，但阮清不等她唧唧歪歪，有那个时间警察和救护车早就来了，一脚踹上去继续挥舞撬棍，这样来势凶猛的正面杠打法把试图反抗的鬼打的都一脸懵逼——不管是想指甲抓脸和拽头发，由于始终隔着距离都抓不到，甚至伸出手的那刻就又被踹了回去。

为什么你揍鬼这么熟练啊？！！鬼物在内心发出悲鸣，实在搞不明白这么一个一看学生时代就是优等生的女孩子揍起来还带着一股街头霸王的狠劲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而且真的好疼啊！！

“住手……我说让你住手！住手啊！”

“……求你了！别打了！我说行了吧！我会说的！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会说的！”

每次想躲都避不开那根撬棍的接待员女孩鬼哭狼嚎地抱着头蜷在地上，死活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一个死了挺久按标准水平来说也挺厉害的鬼物为什么会被一个一看就是短命相的人类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却又不敢再反抗地求饶。

从阮清说“你不是人”到接待员女孩挨揍求饶的现在，时间仅仅过去三分钟不到。

脸不红气不喘的阮清平静地收回撬棍，也懒得一个一个的问题问出来：“把你知道的事全部说出来——在那之前先去大厅里吧。”

有点困。为什么鬼物总是晚上作祟啊，生物钟都要混乱了好吗。她垂下眼，神色染上了轻微的倦意。

“之后好好睡一觉吧。”祝明生似乎看出来她的困意，温声道，“仅此一次，没有下次了。”

与他对视的阮清沉默片刻，慢吞吞地点了点头。

他们一起离开走廊，被揍的凄凄惨惨的鬼物欲哭无泪地被他们跟着，压根生不起逃跑的心思。

［实不相瞒，诸君，我也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Nooooooo——!爸爸我不允许！］

［啧。这绝对是邪.教.异.端吧］

［瞅你们那样，之前皇帝和皇后的玩笑开的不是很开心吗］

［啊@科学尽头是神学之前怎么没见你？］

［@老子天下第一这不是最近科技局在开会吗你知道的那个］

［那个啊……我还是觉得不可能，那个根本不可能是具有真实性的存在］

［可是我们现在都■■■■■■］

［这不一定意味着■■■■■■■］

［喂喂，两位研究员，又乱码了哦，讨论课题私下讨论吧］

［抱歉，不过我得告诉主播一件事——］

［根据观测，这个“被诅咒的直播间”选中的人在某些方面都有着“特殊性”。主播你知道自己是因为什么被选中吗？］

……知道。怎么可能不知道？把撬棍放回系统空间的阮清插在兜里的手指指尖微颤，然后像是掩饰一样地攥成了拳，很快在意识到后又松开的她克制住了神态上的变化，却还是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身边的卷发青年。

他是“朋友”。不管怀着什么样的目的……

向来与他人交往不深的、不自知地迟钝的人，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了一件事。

——由于一切发生的太过顺畅，她和祝明生的距离比一般人近了许多。

……糟透了。即使对方并不是人类，也不能否认这一结论使意识到的阮清突然心情消沉。

这是不正确的事。这是应该被拒绝的事。这是会造成不好结果的事。

拐入大厅时她张口喊队友的名字：“祝明生——”

卷发青年笑着看过来：“嗯？怎么了？”

那双眼睛似乎总是闪着生机勃勃的亮光，此时看人时含着的笑意像是春晨里的鸟儿掠过天际，影影绰绰又切实存在。

阮清卡了一下壳，思绪不乱，语气依旧镇定，道：“我希望在记忆问题上，你没有隐瞒什么。”

“不是说了不用太在意吗？反正我一直都在——”对方似乎并没有觉得这一话题突兀，相当自然地回答道，“没什么用，反正我还是我。”

“……别转移话题。”阮清不赞同地看他，“你隐瞒了什么？”

“你还真是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