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这个天杀的东西，坏事做尽了，胆小如鼠！”刘婆婆在院子里一边堆柴火，一边低声咒骂。

看我开了门，她换了个松快些的表情，朝我招招手，“这一封城估摸着没有十天半月开不了，你们姐弟恐怕得去寻个客店住这了。”

“婆婆，难道这千鸟城常常封城？怎么你一副都习惯了的样子？”我帮忙把柴火堆好，顺便问刘婆婆。

刘婆婆听了我的话，情绪似乎更加低落了些，她停了手，扶着边上的竹椅坐了下来。“哎……”

“婆婆，我去煮些粥做早餐吧。”看着老人家好像十分伤心，我忙打了岔。

刘婆婆点点头，跟了我一起往厨房，我开始淘米，她在灶前烧起了火。

“老婆子有个儿子，读了不少书，也十分争气，早早的中了秀才，”火光印在刘婆婆的脸上，让她整个人气色都好了许多。“可就在这位城主上任两年后，有一段日子，州州县县都给每家每户记人口，刚开始并没有什么奇怪，直到我儿子预备往京都去赴考，才发现，千鸟城的人，只能在各州县内走动，不许离城。那位城主更是心思细密，将无数反抗的民众都抓了起来，命他们修葺边关城墙，我的儿子……随着那一批同去考试的考生们一起，也被抓了去，至今，生死不知……”

“怎么会这样？”

“是啊……谁知道呢？”刘婆婆已经满脸泪光，“整个千鸟城都圈了一层护城墙，王上还发了圣旨表彰。千鸟城多水，基本上没有山，你们来的时候，是不是路过山林，且直到靠近城门才瞧见城墙？”

确实是，我点点头。

“那片山林啊……埋着多少叛逆城主的尸骨，因为那条路，是逃出生天最快的路。”刘婆婆抹抹脸，哀哀的摇摇头，“这城里孬种并不多，可终究抵不过，人家有兵，守城的将军与那城主结了亲成了翁婿，这两人狼狈为奸，把个千鸟城差不多弄成了一座空城。不久，却又有大批的流民进了城……如今啊，这城里，多少身份都是被顶替的，真真假假的，除了我们这些老东西……”

“婆婆的意思是，有流民顶替了原本的千鸟城人？”我皱眉，大批的冒充，那些流民又是哪里来的？

“说是流民，可该在市集上做生意的做生意，该去乡下种地的种着地，而商铺和衙门，都被安排了他们自己的人，咱们这些遗留下来的本地人，什么事情都不用做，每月都有银子领，慢慢的，没有人再反抗了……”刘婆婆笑得比哭还难看，“能不劳而获，自家里也能走动，这日子反而比从前好过呢。”

没想到这位大人用的政策还挺先进，把各州县当成自家的庄子，钱粮充足，花些碎银子养些人，腐蚀同化，建立了一个坚固的牢笼。

“那我们这还能出的去吗？”见我有些忧心忡忡的样子，刘婆婆丢了根柴火进去，安慰我道，“你们有外地人的路引，住在客栈，没有人多嘴，应该是无事的。住在老婆子这里，若是不查无妨，查了，恐怕老婆子要拖累你们有牢狱之灾，更甚者……”

我可更怕拖累老人家才是。

吃了早饭，背了行礼带着千玮和刘婆婆辞行。

“记好了，先去城门那里，看看出不出的去，若是问什么时候进来的，就老实说，问住哪里的，就说昨儿个想省银子，在我家墙头猫了一夜，原本预备着今儿个继续走，没想到出不去了。可明白了？”刘婆婆再三叮嘱，我和千玮乖巧点头。

到了城门口，因为时间还早，果然看见许多要出城的人正在那边或理论或询问，虽看着乱糟糟的，可四周戒严的兵士威风凛凛的站在那，人群的气势实在高不起来。

更奇怪的是路边还等了一队举着布旗的人，仔细看了一眼，竟是各个客栈在那等着迎客，这一封城，客栈大约要人满为患了。

正想着要怎样销声匿迹，却见城门上的岗哨处站出一个人，他用了内力发声，瞬间令现场安静了下来，“各位不必着急，今次只是有宵小盗了城主府的宝贝，三天内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