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也累了，就到这儿吧。”

唐婉儿如释重负。

“谢谢李导，那我们就先走了，改天我再陪您玩。”唐婉儿将球杆放回原处，走到一旁的洗手台认真把手洗干净。

“剧本你俩都带回去看看，合同明天我会安排人过去星凡签的。后续也会有人联系你们。”李导像是困了，打了个哈欠，摆手赶人。

于未蓝的寒暄也省了，带着梁暮和唐婉儿一左一右出了台球厅。

呼吸到外面的新鲜空气，唐婉儿整个人都舒畅了不少。

“这个李导到底抽了多少？整个厅里都是烟味。”唐婉儿抬起手，闻了闻衣服。

“啧，衣服也臭了。”

“行了，这一趟没白来就行，不早了，我送你们回去吧。”于未蓝加快了脚步。

夏夜的微风徐徐，把呛鼻的烟味吹散了不少，三人沉默地回到车上。

梁暮坐到最后一排，她调整好坐姿就闭上双眼。

结果身旁就又坐下了一个人。

是唐婉儿。

梁暮当做没看见，继续闭目养神。

唐婉儿是故意坐到梁暮旁边的，她几次想开口喊梁暮起来，但是因为怕梁暮生气，怕影响到梁暮休息，不敢开口。

回到公寓，梁暮直接冲到卧室取了衣服就钻进洗手间洗澡去了。

唐婉儿慢她一步，只好站在阳台继续散味道。

她坐在阳台的摇椅上，一阵阵风吹来让她昏昏欲睡。

手机的震动让唐婉儿恢复了一些清醒。

她解锁一看，是微信的好友添加。

头像是一只在卖萌的猫，昵称与念。

与念？

这不是李导的名字么？

唐婉儿点了通过，并备注李与念导演。

很快，李导就发了信息过来。

是一张手稿的图片。

唐婉儿点开图片放大，上面的字迹虽然有些狂野，不过倒是都能看懂。

程怡乐的人物小传，右下角还有一个人物简笔画，寥寥数笔，但神似唐婉儿。

李导又发来一句文字：

这是我一年前的手稿，所以当我见到你时，就知道你是我要找的人。

唐婉儿回想了一下见面时的情形，没觉得当时李导对自己有什么特别的。

她给了一个中规中矩的回答：

谢谢李导赏识，既然接了剧我就会好好努力，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晚安。

李导又发了一条：

这么抗拒跟我聊天？

唐婉儿关了手机扔到一旁，这下她的瞌睡完全清醒了。

她起身回到客厅，就听见洗手间门开的响动，唐婉儿下意识回过头，梁暮穿着吊带睡裙正好从浴室出来。

唐婉儿默默抿了抿嘴。

或许是洗澡的时间久了些，梁暮身上泛了一层淡淡的红润，白皙的脸蛋上也粉扑扑的，嘴唇像是因为在高温环境待久了，变得异常红润。

唐婉儿觉得，此时的梁暮，整个人看起来，十分可口。

“梁暮…”唐婉儿喃喃低语。

梁暮和唐婉儿对视了一秒，随即飞速回到了自己的卧室，毫不留情地关上了门。

唐婉儿征征地看了一会儿梁暮紧闭的房门，才逐渐回过神来。

她抬手拍了拍额头，回房随便抓了个睡衣就走进浴室。

浴室里还残留着温度，雾气尚未散去，萦绕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香味，是熟悉的，梁暮的味道。

唐婉儿将开关转向蓝色，打开花洒，冰凉的水从头浇下，遍布全身。

许久，唐婉儿莫名的燥热才算是降了下来。

吹干头发做好护肤，唐婉儿才推开浴室门。

阳台上传来手机提示声，唐婉儿想起手机还在那儿，走了过去。

没想到梁暮也在阳台上。

昏暗灯光下，两个人都能清楚地看到亮起的屏幕上那一条未读：

[梁暮，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