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老师生气地说：

“你说谎。全班四十五人，交了四十四份作业，就差你没交。”

他一边说，一边翻开物理作业检查登记本，指着上面的表格说：

“你看，交作业的打勾，不交的打叉，只有你李质打叉，就你没有交作业。”

我严肃地看向李质，不满地问：

“你真的写物理作业了？那为什么不交？”

他矛盾地闭上眼睛，一脸忧戚。

卢老师看他的模样，气愤地说：

“你不交作业就大胆承认，态度端正点。按老规矩，不写作业的人要加强基础训练，罚你写两份试卷，同时写一篇检讨，保证以后按时完成作业，不得再犯同一个错误。”

我注意到，李质听到卢老师说要罚他，脸上抽搐一下，眼眶湿润，眼角擒着一颗泪珠。卢老师也看到他的反应，不满地说：

“不写作业，就得接受处罚，每个人都一样，没有例外。你有什么好委屈的？”

李质欲言又止，无奈地咬着嘴唇。

我看他委屈的样子，想到卢老师说全班就差李质没写作业，奇怪地问道：

“卢老师，夏志壬交作业了吗？”

卢老师不高兴地说：

“连夏志壬和凌凯锋的作业都交上来了，就李质没有交，你说气不气？”

我听了，心里不禁打起疑问：李质不写作业，夏志壬倒是交作业了，这事太稀奇了。平日夏志壬得过且过，经常不写作业。今天他怎么能够按时把作业交上来了，反倒是学习认真的李质不写作业？这让人不可思议。

我有一种预感，是不是老师检查作业的时候把两人的名字登错了？

我说：“卢老师，你把咱们班的物理试卷拿给我，我要看一下。”

卢老师把讲义夹递给我，说：

“卷子全在这里，我还没来得及改。”

我接过他的讲义夹，里面夹着一沓学生的卷子。

我翻到了夏志壬的作业，卷子顶头上潦草地写着夏志壬三个字，字体毫无章法，一看就是他的字迹。我再往下看，咦，不对，各道试题下面的答案写得工工整整，这绝对不是他写的。我仔细辨认，对，是李质的笔迹。

我抽出这份卷子，生气地问李质：

“李质，你过来看，这是谁写的答案？难道是夏志壬写的吗？夏志壬写得这么好吗？”

李质一听，紧张地支支吾吾道：

“我……夏志壬……我……这不是我写的……”

卢老师觉得奇怪，过来拿起卷起一端，细细看，气愤地说：

“这不是夏志壬写的答案，他那鸡爪字松松垮垮，谁不认得？”

我直视李质的眼睛，严肃地问道：

“李质，你不要说谎了。我认得出，这是你的字迹，不是夏志壬写的。你告诉老师，这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替人代过？”

李质见瞒不过，一脸惊惶，眼眶擒着眼泪。

卢老师生气地说：

“作业是你写的，你为什么让夏志壬写上他的名字？你这也是欺骗老师，弄虚作假。”

李质急得满头是汗，眼泪汗水弄得一脸糊涂。

我放缓语调问他：

“你写的作业，为什么写着夏志壬的名字？”

李质不敢出声，紧张地把抱着左臂，眼里满是惊恐。

我奇怪地拿他的左手。他更加惊慌，想挣脱，眼泪簌簌往下落。

我预感事情没那么简单，右手轻拿他左手，左手轻拍他肩膀，安抚他说：

“别怕，老师替你做主。”

他不再躲避，任我慢慢撸起他左袖。

我吓一跳，连忙问道：

“这是什么？谁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