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沧海走到了曾经的那个小巷子的路口，看着那个完全隐没在黑暗里的小巷子，似乎还能看到一个一瘸一拐走路的少年，还有他的笑容，“但是我现在非常感谢这个地方，因为，这个地方教会了我要学会变强。本来我是很想离开这个地方的，并且迫切的干了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让自己能够去内门峰讨生活。但等我真的生活下来，发现生活的本质，并没有什么改变。”

“我还是那个我，并且还比以前更没有自尊，没有价值。坦白来讲，我挺讨厌那个自己的。我也为之前的选择后悔过。”

流光非常能懂这种感受，当她用过来人的想法去聆听夏沧海说的这番话，心里充满了悲戚，但她的语气里并没有表现出来，反而对夏沧海充满了勉励，“谁都有过犯错或者走弯路的时候，夏夏，我也曾经深深地后悔过。但是人总要往前看，换句话来说，如果没有那个不堪的自己，你现在也不会走到这样的路上来。”

“嗯。我觉得挺庆幸的。”夏沧海说，“没有那个不堪的自己，我也遇不到这样好的师父，成不了师兄的师妹，也进入不了十三峰。所以我该感谢那个自己。”

“并且，这里还让我懂了更重要的一件事——”

两人的对话持续着，夏沧海已经走到了门房面前。

尹管事感知到夏沧海，从阴影中抬起了头，“孩子，好久不见。”

夏沧海冲着尹管事点了点头，道：“尹管事，我想跟您再打听一件事。”

“说吧，之前是向我打听孙鹤，”尹管事一听她问心里就有数了，“这次是谁？也是某个人吧？”

“是的，”夏沧海笑道：“准确说，我想跟您打听两个人的情况。”

“一个叫‘石心兰’，一个叫‘江燕姿’。”

跟尹管事想的一样，他笑了一声，“石心兰还在这里居住，不过，江燕姿早就搬出了这里了。”

夏沧海追问：“不知尹管事可还记得江燕姿是多久搬出这里的？越详细越好。”

尹管事回想了一下，“大概是七个月之前吧？我记得当时你还回来过一次吧？你回来之后隔天她就搬走了。”

那是夏沧海在邑八峰呆了一个月后，到夔九峰接勍锡的时候。

夏沧海讽刺一笑，转而又问：“多谢尹管事。不知石心兰情况如何？”

“唉，你自己进去看看吧。”尹管事的面容又隐入了暗处。

夏沧海再次道谢进了大门。

院子没有丝毫的变化，沿着交错的道路走，还路过了澡堂。不知道为什么，夏沧海心中莫名有些慌乱。她的脚步越来越快，走到那个熟悉的房门前时，夏沧海停下了。

“咚、咚、咚。”

夏沧海敲了三声门，房内并没有半点响应。

“咚、咚、咚”

依然没有动静。

这时候，夏沧海发现门并没有关上，一推，门开了。

房内光线昏暗，石心兰确实是如尹管事说的那样，就在房间里。只是，她躺在房间里，一动不动，眼睛大大张开，看到了夏沧海情绪有些激动，张大了嘴，只能发出呜咽之声。

最后夏沧海见到她脸上两行热泪。

血腥气。

夏沧海一进来就闻到了浓浓的血腥气。

“心兰……”

石心兰的泪水打湿了枕头，终于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夏……夏姐……姐……”

夏沧海心里堵的慌，取出手里的唯一的一枚三阶复元丹，塞到她嘴里，“心兰，吃下这个丹药就好了，快咽下去。”

夏沧海恨死了不会哄小孩子的自己。

“快咽下去，吃了就好了……”

石心兰缓缓挤出一个笑容，“夏……姐姐……”

“来不及了……”流光发出叹息之声。

“当……心……”

石心兰很想告诉她什么，眼里都是强烈的渴望。可她的话终究没能抵得上时间的流逝，永远没办法说出来了。

她的眼睛还是那样大大的张着，同刚才看着夏沧海进房门的眼神一样。

夏沧海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