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

更凑近她一些。

顾西夏以为他这是要……

可她还病着呢？

这个禽兽！

她咬紧牙关，死死瞪着他。

却不妨他却从旁边的柜子上抽了一张纸巾来。

替她擦拭流出来的鼻血。

“顾西夏，答应我，一定不要死在我前面！”

他直直看着她。

声调微温。

眉间。

竟凝着一线散不去的柔情。

顾西夏从未见过他这般神情，身子不由一僵。

等到他按下了她床头的呼救铃。

她迟滞的思绪才反应过来。

察觉到自己鼻腔里涌起的温热，她狠狠一把从他手里夺过那纸巾，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不要死在他前面么……

“放心！我一定会活得比你久！”

唇畔嵌入冷冽。

她给了他一个最坚定的答复。

他似对这回答很满意。

眸色牵了浅浅一线微暖。

“好。那到时，你一定要来我的葬礼！”

葬礼？

顾西夏听了他这话。

眼里漾起诧异。

今夜的言渡，似乎比之前显得更怪异！

“那还是算了吧！”

顾西夏冷弃语调，对他这似荒唐的邀约冷冽拒绝。

“我怕你到时候变成恶鬼，从坟墓里爬出来吓着我！”

如墨眸色压了波澜。

他沉沉声调，直直看着她。

“到时，只要你来，我一定不吓你！”

“……”

对他这话。

顾西夏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

“…我没什么兴趣，也没什么精神，跟言先生讨论你的身后事……”

葬礼？

呵！

若他真死了。

她一定是要亲临他的墓地，狠狠往他墓碑上踢一脚砍一刀。

才不惧他是否真的会变成恶鬼，从坟墓里爬出来！

只要是一想到有一天他会死，而且会死在她的前面。

便能平了身体的痛意。

甚至鼓噪了她的意志。

坚决。

坚定。

一定要与他死扛到底！

夜。

已沉入一种寒凉的沉静。

听到呼救铃声的柳医生，很快便大步赶了来。

见顾西夏流了鼻血。

他忙让顾西夏躺回到病床上，并拿了棉球来为她止血。

“言太，你身体还太虚，不能久坐。思绪也不能太紧绷，忧虑太过，得需要多休息！”

听了柳医生的叮嘱。

顾西夏冲他乖巧的点了点头。

随即。

落一眼幽冷，似怨怒般，到言渡的身上。

这混蛋总是阴魂不散守在她病床前，她如何能休息得好！

“我出去抽支烟！”

接收到了她的埋怨。

以往对她的感受从来视而不见的言渡，今夜，竟乖觉的走开了！

顾西夏直直盯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紧紧抓捏得身下床单都变了形的僵硬手指，这才松了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