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着性子继续问她。

顾西夏听得他这问题，心中不由一惊！

这是……审问？

可是看他的态度，听他的语气，又似乎不像。

她摸不清楚他的意图，只好继续沉默，不答。

“你不回答我也知道，你还是想逃，哪怕你现在知道，我哥其实爱你，你也仍旧恨我哥，是吗？”

爱……

眸色卷了荒凉寒意。

她第一次觉得这个字听来令人如此可怖！

“顾西夏，你老实回答我，如果我哥没有杀了你姐姐，没有害你有这些可怖的遭遇，没有跟柳痕决裂，也没有派人去切了你敬爱的周老师的手指。你仍旧恨他，仍旧想逃吗？”

如果……

这所有的一切都不曾发生。

她还会恨言渡，会想从他身边逃吗？

会吗？

如果非要从起始就开始假设的话。

那她，大概会毫不犹豫扑向他，并且黏在他的身上？

真可惜！

她知道，没有这如果！

双手紧握。

尖利的指甲刺入掌心。

疼。

很清晰的疼。

“你到底想说什么，小七？”

她真受不了他这一言假设。

这可能会让自己埋葬的某些情绪叫嚣着不甘，继续折磨着她的心魂。

她早受够了。

小七见她眼里铺展的防备和恨意，似这天边舒卷的残照一般无涯。

便已惊觉自己这话问得有多可笑。

这如果，一开始就缺了真诚。

又如何能得她实打实的一言回复。

算了。

那些凝冻的过去盘根错节，根本不是他可以解开的。

他叹了一口气，终于进入正题。

“你觉得我怎么样？”

“什么？”

眉间凝了严肃。

小七说：“你觉得比起柳医生跟周湛，我是不是更适合当你的同盟？”

同盟？

顾西夏听得他这话，审慎的眯起眼睛。

今天的小七实在有些奇怪。

是言渡又想玩什么？

“你不用怀疑我的意图，老实说顾西夏，我真的十分讨厌你。如果不是因为我哥不知道着了什么魔，非要缠着你不休，我一定早早解决了你！”

这是第二次。

小七说，如果他站在言渡的位置，会毫不犹豫取了她的命。

而她看着他那神情。

某一刹。

那眼底滑过的狠意。

是真切而浓烈的。

“其实……”

一言转折。

语调落了某种可怖的可能。

“…我想，我现在也可以杀了你。这或许，才是解决你这个麻烦，最干脆利落的办法！”

这话。

像是传达给她的恐怖信号。

也像是他在转换自己脑海里的某种盘算。

“毕竟，不管我哥多爱你，对你多好，顾西夏，你也不可能被驯化，被感动，死心塌地跟在我哥身边，甚至，再重新爱上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