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

一眼起了爱意。

过后每一步都裹有小心翼翼的卑微！

即便后来，她恨他，恨到不能一刀要了他的命…

可四年前，明明要他命的机会都摆在眼前。

那利刃往他胸口插去时…

手却似不受她大脑控制一般，还是避开了他的心脏…

她就是这样没有出息，跟姐姐一样没有出息…

姐姐一步错，步步错，最后丢了命。

而她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从决定生下长安开始，她就知道，她这一辈子，算是彻底被这混蛋霍霍了完全…

只是…

虽然曾经付出去的爱意已经不可能收得回来，恨怒也随着姐姐的死，而一并埋葬…

但她再不会眼睁睁看着好不容易从这深坑里爬到了井口的自己，又再度跌落，跌回这井底…

哪怕也许此时，这井底再没了冰寒的谋算和折辱凌虐…

她也不敢再去探试哪怕一次…

“…至于你跟黎桑，我根本不关心她爱不爱你，你又爱不爱她，我现在就只有一个要求，长安必须跟我一起生活…”

冷眸坚毅。

僵硬了痛意的指尖泄了力。

她见他听了她这话顿住了动作，也就没在继续使力推拒…

反正他藏起来的隐秘已经被她一眼窥视…

他若还要继续对她有不轨的图谋…

那这便是要与她另起一场战役了？！

“…还有，长安的户口也只能跟着我，段家言家的一切，长安不会要一分一毫，若你跟黎小姐不放心，我们可以订立协议…”

“…你先等等西夏…”

长安？

他跟…黎小姐？

眉间紧皱的沟壑艰难翻越了茫然。

听了她这些话，他总算对她这怒气的根源理出了些头绪。

“…你该不会以为，黎桑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

他一问清晰。

见她听了他这话怒然的神情更狠更森冷…

他突然明白过来，浅浅一笑了愉悦…

“…姓言的，这很好笑吗？”

她侧头，怒目瞪着他。

唇齿间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挟着刺骨的寒意。

苍白的面色。

沁出唇角的鲜血。

令得她此时的神情看起来有些狰狞。

“…告诉我西夏，这荒谬可笑的消息，是阿步告诉你的，还是你自己的妄测？”

“…这重要吗？”

她咬牙切齿的神情鲜活了怒恨。

令他不由想起四年前，他与她在离山的那些日子…

虽然刀光剑影…

但她与他斗智斗勇你来我往，也算得美好！

“…嗯，很重要…”

沉沉眸光袒露了妖异火色。

“…这样我才能知道，我是应该惩罚谁？不过…”

他牢牢捏着她手腕的手指伸直…

一点点儿上移，逼迫着她打开紧紧团起的拳头…

…与他掌心想贴，十指交握！

“…即便是想试探你对我的态度，阿步应该也不会直接这么荒谬直白的告诉你，黎桑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种，所以我想…”

温凉声调哑淡了活色生香的暧昧…

“…我应该惩罚的是你…”

“惩罚”这两个字，又轻又酥，逶迤着意味深长的调儿…

这令得顾西夏脸颊飞上了恼怒的薄晕…

“…姓言的，你少特么顾左右而言其他，你说这个消息荒谬可笑，这怎么就荒谬可笑了？你刚才自己不也承认黎桑喜欢你…”

“…她喜欢我，跟她配不配跟我生孩子，这是两回事西夏…”

额头相抵。

原本微微弓起的胸膛彻底压下。

已将她xiong前柔软碾压得变了形状…

薄唇轻启。

吐出的话语深情裹着温柔。

暗沉眸底已是一片炸裂的猩红火海…

“…在这个世界上，我只愿意跟你生孩子…”

“…滚你大爷的吧，我特么才不愿意跟你生孩子…”

虽然已经生过了一个，这话听来，似乎不足够传达绝不妥协的凌厉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