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的真心和爱意…”

这逻辑…

“…所以哪怕你四年前再恨他，我也相信四年后的今天，你不会再对他处心竭虑，谋算一场仇杀了…”

眼神一转。

懒散敛尽，泄出了然一切的清明。

“…毕竟爱情，本就是独立于任何别的情绪之外单独存在的，它能让一切都变得很温暖很美好，也能将一切彻底毁灭…顾小姐跟言少过往都吃够了苦，也该尝点儿甜了，不是吗？”

顾西夏：“……”

爱情，真的是单独存在的一种情绪吗？

就如同她曾经回应过言渡的那样…

原谅跟爱，这是两回事？

她可以原谅他，却无法放任自己再去爱上他…

她可以憎恨他，甚至杀了他，却也无法将心里，曾对他泛起过的爱意，彻底关押入地狱，辗碾灭尽…

毕竟，她对他，先起了爱意，而后才被一点点儿涂抹了恨和绝望…

她深切的爱过他，很深很深…

也曾深切的恨过他…

可即便这恨意，跟曾经她给与过他的爱意同样深切…

也不可能抹去曾一念而起的悸动…

阿步的这逻辑明明就很歪…

可顾西夏却发现，她对他的这些歪理，却无法出口反驳…

已经存在过的东西，除非时光机穿梭回到从前，不然它要如何被消灭？

可这样无法被消灭的爱意，只是那时那刻才存在的…

时日过去了…

它也可能就不存在，彻底消失了…

可它…

她看着自己掌心纠错的纹路，以及那一刀丑陋的疤痕，不由问自己…

…它真的已经不存在，彻底消失了吗？

若它真的彻底消散，若她曾有过自信，相信自己对言渡已经死去的爱意，还能在别的人身上复活…

那长安根本就不会存在…

可惜！

她知道这永不可能发生，除了那混蛋，谁也再牵引不了她心魂，跳一曲无序的慌乱了…

是以，阿步这些歪理她若反驳，便不过是自打脸！

这个阿步平时明明就是一个闷葫芦…

明明他暗恋莫医生这么多年，却怯懦的根本迈不出一步勇敢，推半程进展…

但却将她跟言渡之间的沟壑，照得一清二楚，理得顺顺溜溜…

难道当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可她…

她直直凝视着昏暗壁灯下，此时已经清醒过来，并一脸疑惑，眸色审慎了担忧…

甚至朝她伸出手来的那人…

悲哀的想。

她对这混蛋，心里横陈铺展的到底是何种情绪，真的一无所知？

还是其实…

一切不过是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