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允洛把资料整理了一下，给苏亦南发了一个要工作的信息就和顾北秦清去审讯室了。

三个人走在路上的时候警局里其他工作人员都自觉地让路。

A组一直都是警局里默认的领头的存在，叶队长更是曾经被上面提名要重点培养的对象，只不过因为一些原因叶队长并没有去。

如果不是上一次行动警局人员受伤过多人手空缺，最近的这些案子根本用不着A组的人。

顾北和秦清跟在叶允洛身后一左一右，三人走路带风快步地走到刘凌所在的审讯室。

像之前一样，叶允洛一个人走进了审讯室。

不等刘凌说什么，她开门见山地问：“一个月前，你和李妍联手杀害了死者何超将其分尸冷冻，一个星期你和李妍开始在不同的地点抛尸，并且抛尸地点都是死者生前最爱去的地方，对吗？”

刘凌看着她的眼睛，红着眼睛点头：“对，你说的都没错，是我杀的他。”

“为什么杀人？不要再说什么因为我，这理由太过幼稚。”

刘凌好像看开了一样，整个人放松地靠在椅子上，看着她的眼睛里有些轻蔑：“叶队长，你不懂，你没经历过那种死而复生然后又重新被扔进地狱的感觉。”

叶允洛挑了挑眉：“说说看，万一我就懂呢。”

“你应该知道了，我精神有问题，这不是天生的，是被逼的，因为什么呢，哦，想起来了，因为家庭。”

“我家里三个孩子，我既不是最大的也不是最小的，我就是那个常常被忽略的存在，我有哥哥，弟弟，我是女孩，农村人嘛，重男轻女思想很严重。”

“你不懂那种不被重视甚至不把你当人看的感觉，我受够了，我跑了出来，当时我刚十八岁，十八岁啊，一个女孩子最美好的年纪，我没那么幸运，我遇上了人贩子，因为长得还过得去，我被关在屋里，我见证了人性肮脏的一面。”

“我慢慢出现了幻觉，我分不清现实和梦境，当警察救出那些被拐卖的人时我也能够重见天日，我开始像正常人一样生活，可是那些可怕的噩梦一直缠着我，每一天每一夜，只要我闭上眼睛，那些人就一直围在我身边，我很想逃，我爬上楼顶，我想解放。”

“好在老天对我并不是那么仁慈，他给我带来了超子，超子很好很温柔很有耐心，他知道我的所有，他不嫌弃我，他说要娶我，然后一辈子对我好……”

叶允洛在一边静静地听着，眼里平静无波。

刘凌的经历确实让人动容，但是活在这个世界上，哪有人是一帆风顺的，没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就算你遭受了天大的委屈，剥夺别人生命的那一刻起终究是你错了。

“我们在一起大半年，同居的时候他一直都准时回家，不会让我没有失去安全感，后来……他每天都不会回家吃饭了，每天晚上也是半夜才回来，我心里很难受，我请了一天假偷偷地跟在他身后，我发现他也没去哪儿，就是呆在警局门口眼睛一直看着里面。”

“又过了几天，我在他的衣服里发现了你的照片，你很漂亮，我不敢相信超子会是这样的人，我又跟踪他，到最后他发现了，他打了我，说从来没有爱过我，只是看我长了几分姿色玩玩而已，我求他，我跪下来求他，他好像心软了。”

“我本来生活可以回到以前了，只要我乖乖听话，又过了几天，他仍然不回家，李妍找过来了，她和我说她是超子的前女友，超子就是个人渣，我当然是不信的，哈哈哈，我多蠢啊，李妍把他和各种女人的亲密照给我看，我觉得我很可笑，我竟然觉得人间有希望了？”

“然后就像你说的那样，我趁他醉酒把他杀了，用水果刀和电锯把他分成一块一块，我把他那双曾经拉我出地狱的手一点点去肉剥筋，我吃他的肉喝他的血，我恨他！”

叶允洛听到这里微微皱眉，还真是苏亦南说的那样。

“那李妍呢，她为什么这么做？”

刘凌扯了扯唇角，干裂的唇裂开冒出了豆大的血珠